&ep;&ep;寻找药王谷,究竟哪一件才是你最直接的动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有了。

&ep;&ep;持盈很淡定,脸上不惊不喜:“哦。”

&ep;&ep;这一路,他们都在寻找药王谷,到了药王谷以后,是否就是终点呢?他们再无一个共同目标一个共同理由,冒着生死一路同行了。

&ep;&ep;白行简无从得知她的内心活动,他在迅速打量四周,发现药畦后面有几间零零落落的屋舍。

&ep;&ep;“有几间屋子,我们去看看。”

&ep;&ep;“嗯。”

&ep;&ep;持盈伸出手,白行简牵了她,穿过药畦中的小径,来到一排屋宇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钉在白行简脚下。随即,杂沓的步伐在二人身后响起。

&ep;&ep;“兰台令果然知晓药王谷所在,不枉本侯一番谋划!”一个含着威严与跋扈的男人声音传来。

&ep;&ep;持盈紧张地攥紧白行简的手指,他低声安抚了一句“别怕”,牵着她转了身,面向闯入药王谷的众人。

&ep;&ep;侯府兵丁簇拥着广陵侯大步而来,践踏一片药畦,被迫同行的还有持盈表兄齐祯,以及不知是被动还是主动跟随的冯聊。

&ep;&ep;白行简冷淡地扫了眼这个组合,视线重点落在冯聊身上。冯聊无辜地摊手,指了指脚下蹦跶的小黄。小黄嗅到了主人的气息,欢快地叫了几声,唰地奔向持盈。

&ep;&ep;显然,大家是被小黄给出卖的。

&ep;&ep;持盈听见是小黄,迫不及待将它抱起,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谊。

&ep;&ep;“团团表妹!”齐祯委屈地喊了一声。

&ep;&ep;“表兄你也来了?”持盈脑袋转向声音来处。

&ep;&ep;“表妹别怕,我会救你的!”齐祯鼓起勇气。

&ep;&ep;“我才不怕,不就是小小的广陵侯么。”持盈采取蔑视对敌的态度。

&ep;&ep;广陵侯费尽心机抵达药王谷的兴奋之情暂时收了收,目光凝到持盈脸上:“哎呀,这不是储君殿下么?怎么跟个罪人在一起?殿下可不要被蒙蔽了,看不清此人真面目。”

&ep;&ep;持盈很生气,真想向对方抛出一条凶残的狗,可惜小黄太温顺:“什么罪人!你再污蔑夫子,我就向母上告状去!”

&ep;&ep;广陵侯可不担心千里迢迢之外的储君告状,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来殿下果然不知,这个兰台令白行简……哦不……应该是白知退,犯了欺君之罪,若是抖落到陛下跟前,轻则流放重则下狱,杀头也是可能的。”

&ep;&ep;气如鼓胀河豚的持盈殿下顿时卡住了:“你骗人!”

&ep;&ep;广陵侯呵呵笑道:“臣可不像这位兰台令敢欺瞒殿下。白公子,是你主动向殿下认罪呢,还是由本侯来揭露你罪恶的身世?”

&ep;&ep;白行简看向广陵侯的眼里有几分杀意。

&ep;&ep;广陵侯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尤其他此刻已至药王谷,更是有恃无恐:“殿下容禀,广陵郡曾有杏林圣手白氏一门,可惜传家百年的‘杏林圣手’牌额砸在了十六年前,只因白氏家主竟敢下药谋害臣的父亲——老广陵侯!案发后,白氏家主夫妇畏罪投缳,一门家仆尽皆服毒,本侯上门拿人时,唯有这位白氏公子袖纳涂毒的匕首,要与本侯同归于尽!”

&ep;&ep;持盈听得吓白了脸,她往白行简身边靠了靠,握住他的手,发现夫子的手跟她一样凉,她颤着声仰头问:“夫子,他骗我的,是不是?”

&ep;&ep;白行简嗓音冰冷,不知是回答持盈,还是回复广陵侯:“从旁人的角度看,或许便是这样。”说完,甩开持盈,退开几步,明确对她道:“我是广陵白氏之后,被官府判了罪身,却隐瞒身世,官至兰台,负有欺君之罪。”

&ep;&ep;冯聊、齐祯听此,不由大惊,原来广陵侯说的竟是真的,老白藏得果然够深。

&ep;&ep;持盈此刻只觉心碎成一片片,还被夫子不当回事地踩了几脚,真想滚到地上痛哭,但她想着自己是储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以那么幼稚。她努力憋回眼泪,分辨二人话里话外的含义,既然继承了父君的血脉,就不能不继承父君过人的机智。

&ep;&ep;父君那么聪明,宝宝自己一定不可以笨!怀着这样的信念,持盈大声辩驳:“若这些都是真的,广陵侯何至于今日才揭开这段恩怨?为何不向朝廷揭发兰台令的过往?为何携董狐以令兰台?为何扣押孤的人做质?虐待孤的狗狗?广陵侯如实道来,若有隐瞒,凭最后一条,孤就能治你的罪!”

&ep;&ep;听完储君殿下削金断玉的质声,众人唯有一个念头:人不如狗。

&ep;&ep;白行简心情复杂,血海深仇之外,还加上了一份名为“果然你最在意的还是狗”的真相。

&ep;&ep;广陵侯虽然承认储君不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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