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抖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在意这件事:“你继续吧,我听着。”

&ep;&ep;“没什么好说的了。”林阙见他不信,也不再继续说,“这件事是我的错,我负责,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想法,你不用怕。”

&ep;&ep;他指的是刚才,自己稍稍一往下看,颜池就气得跳脚那件事。

&ep;&ep;颜池自然不肯承认:“我没怕。”

&ep;&ep;嘴巴硬,两个人没什么话好说,话题到这里终结,林阙抬头去看墙壁上的时间,下了逐客令:“十点了。”

&ep;&ep;颜池同他不欢而散,抱着猫离开。

&ep;&ep;他走得气势渗人,出门时狠狠一甩房门,把林阙关在了里头,只是后头下了楼,步子一顿,想起自己没有带身份证,落在了家里,家是不可能回了,难得硬气闹了一架,至少也得在外边佝一圈。

&ep;&ep;这年头,大一点的酒店都得出示身份证,不规范的倒是可以住,但颜池不喜欢,他给康成端打电话,想让他给自己开间房,或者去他那边住,但打了几遍都是关机。

&ep;&ep;这狗比,现在不知道跟哪个女人在床上厮混,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ep;&ep;剩下几个平时只是娱乐场上的表面关系,颜池和他们既不熟,又好面子,不想麻烦那些人。

&ep;&ep;最后给颜格打电话,让他过来救助居无定所的老哥哥,岂料电话一开,他爹颜肃说:“你打来干什么?”

&ep;&ep;吓得颜池立马按了挂断键,退出去一看号码没错,怎么的最后是他爹接电话,是出了什么事?

&ep;&ep;颜池想不明白,但大抵是不会出事,颜格有他妈护着,平日就是家里的宝贝,印象中他爹还没凶过他,颜池这么一想,就放心下来,开门进车。

&ep;&ep;晚上十点十五分,他去看时间,思索,或许可以凑活着在车上过一阵,这天也不冷,把椅子放低了,勉强可以,颜池躺下去的时候就想,下次买车时还得加上一个限定条件,能把车椅当床睡。

&ep;&ep;林阙有些睡不着,半夜起床,汲着拖鞋下楼,准备去便利店买瓶小酒,他买酒时顺便又揣了包烟,边走边吸。

&ep;&ep;也不常抽烟,一包甚至可以抽上好几天,心情烦时才会来一根,他现在便是心情糟糕,他爹那边压力不小,听说现在不知道从哪里要了一份名单,跟皇上选妃一样,已经在帮他挑选合适的相亲人选。

&ep;&ep;这事说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林阙。

&ep;&ep;吞云吐雾间,林阙抬头,见路灯下那辆锃光瓦亮的车子分外眼熟。

&ep;&ep;他走过去看,想起这是颜池的车子,弯腰凑近了再一瞧,里边那个睡得横七八竖的,不就是颜池?

&ep;&ep;他本来想走,都快走到楼边上了,烟燃到了烟屁股,林阙随手丢掉,抛手间主意一变,又折返了回去。

&ep;&ep;颜池睡得不舒服,身上骨头搁着肉,哪儿都难受,也不能放开了睡觉,缩手缩脚,他迷迷糊糊时,听到外边有人敲窗户,费力睁开眼去看,看不出人,他把窗户打开,猝不及防间,和林阙来了个脸对脸。

&ep;&ep;颜池想起今天和这人的不愉快,转身缩着,把屁股对准他。

&ep;&ep;林阙问他:“睡车上?”

&ep;&ep;颜池刚醒来,这会儿声音还闷着,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带身份证。

&ep;&ep;“不找朋友?”林阙又问他。

&ep;&ep;颜池想把窗户关上:“他关机了,我现在想睡觉,困死了,你走开。”

&ep;&ep;他其实平时性格好,不算坏,但在对待林阙这件事情上格外不耐烦,不过情有可原,那天起来他没做了林阙还算忍住了,即便是喜欢男人,但莫名其妙被人压,换谁都受不了心中这口气。

&ep;&ep;林阙手中的酒瓶子哐哐当当地碰着,声音在夜间空旷的场地中格外清楚,他按住玻璃窗户边,同颜池说话:“上来我家睡吧,有空房。”

&ep;&ep;颜池想睡觉,想找个地方舒服地睡觉,他抱起猫,睡意朦胧,看了一会林阙,点头说好,出来把车门锁上,便跟在他屁股后头回家。

&ep;&ep;走的时候看到他手中的酒瓶,说我也要喝。

&ep;&ep;林阙买的酒浓度高,他酒量好倒是不怕,可一想到那天颜池发酒疯的模样,便犹犹豫豫地说不行,颜池睡醒了,又被勾了酒瘾,下去要自己买酒喝。

&ep;&ep;也不想睡在林阙上边了,他和林阙还没好到那种地步,甚至说隐隐约约中还有些争锋相对的仇人既视感,时好时坏,但多半时候关系还是坏。

&ep;&ep;颜池下楼买了酒,一个人坐在路边喝,他想他妈,还想他爸,自然是小时候的爹和妈,五六岁的时候,久远了,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但那时候约摸着是最开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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