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不到小小的竹叶扁舟真的有用。

&ep;&ep;“三郎现在在哪?”

&ep;&ep;“凌霄崖边。”

&ep;&ep;原来,三郎爱冒险,爱登高,爱独伫眺远,悬崖峭壁这种地方是最爱。钟斐猜测,三郎还处于中二期。自古英雄出少年,能入梦除魔,即使中二,也是高高手。

&ep;&ep;此地叫琛州,连绵的大山脉叫琛山。

&ep;&ep;琛山里的小山头数不胜数,大多没有名字。这座山因为有一处高千丈的绝崖陡峭,有了名字:凌霄崖。凌霄崖,崖壁刀削一般,几乎垂直而下,顶处有一块薄石伸出去,让人看一眼都心惊。

&ep;&ep;钟斐仰望。

&ep;&ep;那个黑衣男子,独伫于凌霄薄石之上,暗金色的绶带随风恣意飞扬。脚下,群山拜服;四周,烟霞拱蔚。乍一看,竟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再一看,又有孑然一身的孤独。

&ep;&ep;在梦中,他跌倒在地,仰视那人,当时真觉得如天神一样的伟岸。

&ep;&ep;“看什么啊,还走不走了?”涯梓推了一下。

&ep;&ep;山路陡峭,好在不绕,很快就到了。钟斐爬得急,汗珠直冒,双颊泛红,一边喘息,一边近距离打量三郎:三郎的身姿高大,戴着一个纯乌色的面具。脸庞被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眸子,乌黑有神,浓密的头发随风飘飞。

&ep;&ep;“三郎,多谢你救了我。”

&ep;&ep;“不客气。”

&ep;&ep;三郎的嗓音略微低沉,却很好听,干净温润,像清晨的山茶花——钟斐被自己莫名的联想惊到了。从声音听来,年龄在十九到二十二之间。

&ep;&ep;钟斐悄声问涯梓:“不是你弟弟吗?”

&ep;&ep;涯梓白了一眼:“肤浅。我家兄弟是谁先出来,谁就排名在前。”

&ep;&ep;“出哪?”

&ep;&ep;“……出关,修行。”

&ep;&ep;这种排行还真是别出心裁啊,一个世界,一个规矩吧。单论气势说,涯梓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三郎像横扫千军的少将军。

&ep;&ep;三郎扶了扶面具:“涯梓,你传信说想跟我比试,为什么?”

&ep;&ep;“钟斐需要巨大的能量。”

&ep;&ep;“能量?”

&ep;&ep;“就是那种……”涯梓也表达不出。

&ep;&ep;不愧是兄弟,三郎略一琢磨,竟也意会了,点了点头:“那就开打吧。”

&ep;&ep;好干脆!

&ep;&ep;“钟斐,你离远一点!”涯梓跃跃欲试,要通过比试,把被三郎夺去的风头抢回来。他在一棵白皮松下画了个护全阵,让钟斐呆在里面。

&ep;&ep;兄弟之战,一触即发。

&ep;&ep;涯梓雪衣一拂,寒剑信手一划,真是气势万千;三郎袖子一垂,摸出圆镜,当空一晃,刹那天地为之一亮。两人毫不客气地开打后,钟斐就只能看到刀光和剑气。黑白双影交织,酣畅厮杀,如万马奔腾而过,不时有阵阵气脉冲出。

&ep;&ep;钟斐看得心潮澎湃,握了握胸口的金陵醉,竟毫无波动。

&ep;&ep;——难道,对决没有能量?

&ep;&ep;十数分钟后,两人的功法都达到鼎盛,同时轰出大招,雷霆万钧砸在一起,一声巨大的裂响,天地为之一震。

&ep;&ep;——金陵醉忽然波动了一下,一丝暖意熔开。

&ep;&ep;黑白双煞,各据东西:涯梓一手撑地,蹭了一下嘴角的红血;三郎虽站得挺直,却捂住了胸口。剑和圆镜横在二人中间。风凝云停,黑雾红云都渐渐消失。

&ep;&ep;“多日不见,三郎的镜子更脆了。”

&ep;&ep;“生死镜无非再擦一下,你的剑可又要重新回炉了。”

&ep;&ep;“哼,擦一下?半月之内,这破镜子能看到任何东西我跟你姓!”

&ep;&ep;你俩不就是一个姓么?

&ep;&ep;钟斐跨出保护阵。

&ep;&ep;涯梓傲气地收剑回鞘,问钟斐有没有感觉到强大的能量,是不是快逆天了。他不知道智脑之类的事,还以为是钟斐自己要汲取能量。

&ep;&ep;钟斐含蓄说:“有是有,感觉微弱。”

&ep;&ep;涯梓难以置信,吊起好看的眼角:“天都掀了,还弱?”

&ep;&ep;钟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自己错了。也许修真产生的能量,不是智脑需要的。能量源,只能来源于自然,比如风、水、太阳和提纯出来的CY元素。

&ep;&ep;三郎开口了:“你需要多强的能量?”

&ep;&ep;钟斐:“很强的。”

&ep;&ep;三郎凝视半晌,忽然说:“琛山附近,有数千乃至上万的活人被封冻,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