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支曲儿后,星隐忽然不自在:“钟斐,我去小解,你千万不要离开。”

&ep;&ep;云柳又唱了几只曲子,渐渐变得肆意起来,眼神放荡,钟斐眼观鼻鼻观心,只等星隐赶紧回来。云柳手指压壶,身姿变软,几乎偎依钟斐:“公子好酒量,喝了两杯还不动声色。”

&ep;&ep;钟斐微挪开,纳闷:“这酒很烈吗?”

&ep;&ep;云柳:“公子待会儿就知道。”

&ep;&ep;钟斐的基因不怕醉,能怕梨花春,钟斐又问:“除了这些,你还会别的吗?”比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

&ep;&ep;云柳会错意,攀上钟斐的脖子:“我会的可多了,公子不妨来试试。”

&ep;&ep;钟斐尴尬。

&ep;&ep;这时,忽然一连串脆响,像瓷器碎了一地,紧接着一声尖叫,惊起了一院子寒雀。两人吓了一跳,云柳赶紧圆场:“我们这馆子大,护院也多,公子莫担心。”

&ep;&ep;压惊酒没喝完,一个小厮飞奔过来:“公子,出事了。”

&ep;&ep;钟斐懵了。

&ep;&ep;这屋子,瓷盘碎了一地;床上,血污满床,幔布被扯碎,覆在一个相公的身上,相公敞着欣长的腿,一动不动;一个小厮抱头缩在角落哭;几个护院手持刀和剑,一触即发;被围在最中央的星隐,衣衫不整,脸色苍白,一脸愤怒:“不是我!”

&ep;&ep;护院挥剑要杀,星隐掏出封魔镜。

&ep;&ep;钟斐拦在众人中间:“慢着,先把事情说清楚。”

&ep;&ep;青楼的大掌柜先赶到了,冷静地把闲杂人等都遣开,吩咐手下收拾残局,且很客气地将钟斐和星隐“请”到内院里,上酒上茶,先压压惊,让相关的人过来讲讲来龙去脉。

&ep;&ep;星隐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ep;&ep;钟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地说:“别担心。”

&ep;&ep;原来,梨花春是掺了合欢散的酒。

&ep;&ep;常来的都清楚,可钟斐和星隐哪知道。云柳有心让他们醉,没有点破。星隐年轻气盛,很快情动了,哪里受得了,因此借小解的借口想解决一下。但厢房多,星隐没找见茅房,就向倚在门口的一个相公问路。

&ep;&ep;这相公叫朱槿。

&ep;&ep;朱槿见星隐脸红体热,将他拉进了屋子。

&ep;&ep;星隐虽欲|火焚身,并不想碰他,只想赶紧脱身离开。朱槿见他跟立了贞节牌坊一样,就说,自己有神器,不需交|欢,只消看看就能解身上之火。恰这时,朱槿的小厮端晚茶进来。

&ep;&ep;惹事不生非

&ep;&ep;【第八章】

&ep;&ep;“待会儿,你拿个红包过来。”朱槿如是说。

&ep;&ep;恩客若是雏,相公会包个红包,也是规矩。朱槿解了衣裳,半横在床。星隐哪见过这阵势,当即鼻子飙血。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拖着腿想走,又被拉住了。

&ep;&ep;星隐一把甩开。

&ep;&ep;他的力道何其猛,朱槿没提防,一头撞到床柱,鲜血溅出。星隐连忙扯碎玉带为他包扎。

&ep;&ep;且说小石子,才十来岁,光惦记着玩弹棋。输了七八盘,被弹了一脑门包,才想起红包的事。也不知道那边完事了没,他赶紧拿红包送过去。到门口,只听见哐当的碎响,推门一看,一地碎瓷。朱槿横在床上,血污一身,星隐呆立一旁,衣衫不整。

&ep;&ep;事情经过大致如此。

&ep;&ep;掌柜先发话了:“原来如此,那酒的药性太强,喝三杯的话,年轻人可受不了,何况是个雏。星隐少侠下手没个轻重,所以失手把朱槿弄死了,可是如此?”

&ep;&ep;星隐面色铁青:“没有!”

&ep;&ep;可他只说没有,又不解释是怎么从额头受伤到血污一床的。

&ep;&ep;大掌柜冷笑一声:“你光说没有,谁信呢?”

&ep;&ep;谁也不信。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厢房就他们两人,除了干那事,还是干那事。而星隐一身凌乱,说破天,也不顶用。星隐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一副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悲愤样。

&ep;&ep;钟斐沉思一下:“掌柜的,星隐因为喝了酒才这样,这酒,怕不是那么简单。”

&ep;&ep;掌柜:“公子是怪我们的酒?”

&ep;&ep;钟斐:“若不喝酒,也不可能出这事,事已至此,掌柜的想怎么办。”

&ep;&ep;掌柜:“交官吧。”

&ep;&ep;还有官府?

&ep;&ep;钟斐不说话了,揉了揉眉心。

&ep;&ep;掌柜长呼一口气,将闲杂人等遣走,独留钟斐:“我们开门做生意,最忌讳这种事,一个沾血,一个沾官,宁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朱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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