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公子,你也下个注。”老船夫招呼。

&ep;&ep;骨牌跟掷骰子差不多,以点数大小分输赢,钟斐不想玩。船夫们见他推脱,更想坑他了,红脸白脸一起上。钟斐笑了,心想,这不是送钱来么,说到赌他无师自通。没多久,船夫们就纷纷骂他扮猪吃老虎。愿赌服输嘛,钟斐喜滋滋把赌注都捞过来。

&ep;&ep;“钟公子,跟蝎子梅有一拼吧?”

&ep;&ep;一个船夫随口说的一句,引得大家争论开来了,嘁,小巫见大巫,蝎子梅都成精了、蝎子梅会出老千、去,你不懂,蝎子梅是老怪,压根儿不用出千,以前我们十几个人盯着他,没瞧出一点问题、在座的谁没输给他过,那谁输得命都没了,最后一句,大家都不吭声了。

&ep;&ep;老船夫一扔骰子: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蝎子梅祖宗十八代都是老庄,离他远点,没坏处。

&ep;&ep;海船悠悠向前。

&ep;&ep;不多时隐隐见青山,那就是浮生洲。

&ep;&ep;浮生州,是唐末大异变时,从海底浮出的一个新洲。地域极广,奇山屏开,百川生风漾月,极赋灵性,大大小小的门派据说多达上千个。老船夫岁数大,常年往来与琛州浮生洲,抖出的逸闻趣事一个接一个,引得大家都不想下船了。

&ep;&ep;运气好,跌倒拣元宝

&ep;&ep;【第十二章】

&ep;&ep;一天一夜后,海船抵达浮生洲。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纤细的绿枝缀满侬丽的花朵,钟斐三人随船夫们在一个院子落脚吃中午饭。

&ep;&ep;院子的胖厨子早备好了饭:“我还纳闷,怎么就你们还没来,原来遇上风浪了。”

&ep;&ep;管事的满脸愁容:“不过耽误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倒霉了。”

&ep;&ep;厨子安慰道:“想开点,至少大家都平安了。对了,早晨蝎子梅亲自上门来问货。”

&ep;&ep;管事惊讶地问:“他这身份,自己来取?”

&ep;&ep;厨子点头说:“可不是,我吓了好一大跳,没敢多说一句,毕恭毕敬送走了,他托您带的是稀贵货吧?”

&ep;&ep;管事的心烦意乱:“贵是贵了点,倒不怎么稀罕,怎么也犯不着他自己上门来取啊。说到贵,我那五十箱布匹才是血本无归。”

&ep;&ep;正说着,笃笃马声传来。

&ep;&ep;厨子嘿嘿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喂,大家收着点,别叫他把老婆本给骗了。”

&ep;&ep;一顶流苏垂垂的轿子抬进来。轿夫小心放下,随从匆匆地掀起轿帘。一人慢悠悠地下来,只见他三十多岁,瘦骨嶙峋,病恹恹的。黑眼圈重,眸子白多,黑少,瞳孔泛出赌徒特有的暗红色,阴森森的。裸|露的脚踝,戴着一个蝎子纹的银圈,发出清脆的响声。

&ep;&ep;他就是蝎子梅,气质阴冷。

&ep;&ep;管事的苦着脸迎上去:“梅少,连人带货都沉海了,您托我捎的东西,我本来贴身戴着,也一并没了。”

&ep;&ep;蝎子梅很淡漠:“早知道了,我来收回定金。”

&ep;&ep;还真凉薄,连句安慰也没有,管事的吩咐厨子取一百两银子来,这时一个船夫忽说管事的,是不是这个绣花盒子。原来,管事的落海时,盒子衣服里飘出来,这船夫恰在旁边,就收进了自己口袋,后来只顾着活命把这事给忘了。

&ep;&ep;盒子设计精巧,半点海水都没灌进去,里边是一枚乌色骰子,点数是血红色,蝎子梅注目半晌,合上盒子。

&ep;&ep;管事的感慨:“梅少果然鸿运,我五十箱布匹没了,你的完好无损。”

&ep;&ep;蝎子梅道一声谢,将盒子纳入袖子中,环视一圈:“诸位,有谁想跟梅某消遣消遣?”

&ep;&ep;众船夫哈哈大笑:“不敢不敢,底裤都叫你消遣没了。”

&ep;&ep;一人忽然说:“钟斐要不要试一试?”

&ep;&ep;被推上前的钟斐无语,他怎能跟专业选手赌呢,不过都起哄,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可以是可以,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还是刚才在船上赢的。

&ep;&ep;蝎子梅打量钟斐:“这位小哥,我们在哪里见过?”

&ep;&ep;这种搭讪,老套了吧?

&ep;&ep;还好蝎子梅也没继续这话题,说赌什么都行,钟斐就选了掷骰子。

&ep;&ep;餐桌擦拭干净,两人各据一端。

&ep;&ep;蝎子梅拿出盒子里那颗骰子,雕刻细致,乌黑色材质,六个面,分别刻着一点到六点,点数是血色,黑搭红透出了诡异的光泽。蝎子梅旋了旋骰子,手指修长,与玄金的骨牌黑白分明。

&ep;&ep;蝎子梅说:“三局定胜负,谁点数加起来最大就算赢。”

&ep;&ep;钟斐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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