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星隐扶着面具若有所思:“错就错在蝎子梅不该找上了我们。”

&ep;&ep;钟斐笑道:“耍诈的人总会踢到铁板,恰好是我们。”

&ep;&ep;不经冬寒,不知春暖

&ep;&ep;【第十七章】

&ep;&ep;不远处,有一人拄拐一瘸一瘸地走来,钟斐让摊主添了一碗煎白肠。

&ep;&ep;秦老爹笑呵呵地坐下:“听说绝羽赢了。”

&ep;&ep;钟斐:“不错。”

&ep;&ep;秦老爹:“我家小子赚了还是输了?”

&ep;&ep;钟斐:“赚了,五十两。”

&ep;&ep;三人沉默半晌,秦老爹忽然说:“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多谢钟公子,保得秦家家产。”

&ep;&ep;钟斐:“为什么不阻止你儿子赌博?”

&ep;&ep;秦老爹叹一口气:“琴师救过我儿一命,我们舍了家产也是应该的。”

&ep;&ep;钟斐:“是吗,我还以为你自知亏欠梅家。”

&ep;&ep;秦老爹吃了一惊,慢慢低下头。

&ep;&ep;吃完鲜香麻辣的煎白肠,他一抹嘴巴,语气沧桑。

&ep;&ep;“眨眼,十年就过去了,梅家王八蛋特喜欢吃煎白肠。谁想往里边下一点什么,也不是难事。我就想让他死,我求孩子他娘了了我这个心愿。她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我当时心都灰了,心想什么都没了不如跳河上吊算了。没想到过了半个月,王八蛋忽然死了,孩子他娘紧接着也死了。”

&ep;&ep;“他死前,吃的不是煎白肠。”钟斐解释。

&ep;&ep;“吃的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孩子他娘,面软,心性烈,我心里没数吗?”秦老爹整个人委顿了一圈,拄起拐杖,缓缓走了。

&ep;&ep;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p;&ep;星隐低声说:“你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ep;&ep;钟斐笑:“人性,人性啊。心爱的老婆死在别人家,他却顿悟了,还不让秦小出找梅家麻烦,这就不对劲。不过,我猜,蝎子梅他爹之死,未必是秦小出他娘害死的,可能跟正妻有关。”

&ep;&ep;星隐反问:“这也是人性吗?”

&ep;&ep;钟斐又笑:“差不多,听说秦母当时怀了梅父骨肉,取名小喜儿。”

&ep;&ep;这就耐人寻味了,秦母与梅父是青梅竹马,梅父本就喜欢,赢回来当小妾,又怀了骨肉,还取名为喜——而长子蝎子梅的正名是梅恶——身为正妻,蝎子梅的亲娘会怎么想?不过,当事人都死了,钟斐也没闲情去查这些陈年烂芝麻的事。

&ep;&ep;星隐嘀咕了一句:“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狐狸学妖精。”

&ep;&ep;钟斐挑眉:“那跟着石头呢?”

&ep;&ep;煦阳下,千言万语,尽化作相对而食。

&ep;&ep;不提两人暖阳下享食美味,只说蝎子梅,他本来想利用钟斐二人,将他旺盛运势再造大一些,毕竟外来人,好蒙骗。没想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精心筹划了两个多月的百万银两,一朝泡汤了。他肺都要气炸了,跳起来,想追钟斐二人。

&ep;&ep;胡老六死死拽住他:“梅少你先冷静,他们敢做,必然留有后手,不过五万两银子。”

&ep;&ep;“什么五万,分明一百万两!”

&ep;&ep;“梅少快小声,这事不能宣出去,两千号人呢。被赢走的银子,断没可能回来;押小白龙翼电输了的那些人,要知道了,不得趁机闹起来?”

&ep;&ep;“我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ep;&ep;胡老六将蝎子梅硬生生压回椅子上:“事已至此,再别乱了阵脚,梅少忘了,为什么把他留府里了吗?”

&ep;&ep;蝎子梅一怔:“我给气糊涂了。”

&ep;&ep;胡老六递上青瓷茶杯:“宗陵侯说了,只要找到画中人,就赏一百万两。如果就是钟斐,咱白得一百万两,不亏不亏。这会儿把钟斐怎样,宗陵侯知道了,咱都吃不了兜着走。”

&ep;&ep;蝎子梅琢磨:“万一不是钟斐呢?”

&ep;&ep;胡老六意味深长地说:“那就更好办了,宗陵侯功法深厚,手下的高手如云,不如借他的手除掉那两个人。咱的请柬早送到了,他今天肯定过来。管他星隐有欺风压浪的本事,咱就看神仙打架,你一样解气。”

&ep;&ep;蝎子梅咬牙:“也行,敢坏我好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ep;&ep;胡老六招来护卫,吩咐盯紧钟斐二人,诸事刚安排妥当,就见下人急急来报:梅少,宗陵侯来了。

&ep;&ep;二人大喜,迎出门。

&ep;&ep;只见数人踏纵马而来,蹄踏晚霞,气势如虹。最中间一个人,锦裳飘飘,矫如游云,正是蝎子梅望眼欲穿的宗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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