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自幼听着老祖宗的故事长大,做梦都想着能去传说中的上界成为无所不能的仙人。可现在梦碎了,他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凡人,然后还要看着敖夜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ep;&ep;他们怎么能走呢?那天我亲耳听到他们要待月余的啊,假的,我刚刚看到的都是假的我会成为仙人,我会成为和老祖宗一样厉害的仙人!到时候,你敖夜得跪在地上求我,你们所有人都得跪在地上求我!敖稷几乎快疯了,这会也不怕敖夜与佘宴白会要了他的命了,只恨不得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他们。

&ep;&ep;敖夜松了手,看着敖稷跪趴在地上又哭又骂,全然没了曾经自诩高贵、趾高气扬的模样,突然觉得他可悲又可笑。

&ep;&ep;过去敖稷仗着身后有柳氏与元朔帝的宠爱,三天两头来找他麻烦,起初他是忍的,可他发现对于敖稷这种人,忍耐只会使他变本加厉,唯有反击才能使他老实一阵。

&ep;&ep;敖夜,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敖稷仰起头,目露恨意,是不是看我们柳氏没了靠山,你也好,父皇也好,就都不怕我们了?但是我们柳氏能出一个老祖宗就能出两个三个,迟早有一天我们柳氏会重新恢复往日的荣光!

&ep;&ep;他终于清醒了,也终于愿意相信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了。那个曾把他捧上天的帝王不过是在虚与委蛇罢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喜欢过他们母子。

&ep;&ep;多谢你提醒了孤,你们柳氏之人孤一个都不会放过。敖夜接过佘宴白递过来的霜华剑,垂首直视着敖稷的双眼,冷酷道,但现在,你该死了。

&ep;&ep;霜华剑闪烁的寒芒刺得敖稷眼睛发疼,他想硬气一回,又无法克制内心极度的恐惧,哆哆嗦嗦道,我、我可是皇子,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能杀我!我又罪不至死,你不能杀我

&ep;&ep;你莫非忘了孤去江宁府时,你曾暗发密令要孤的性命这回事了?谋害储君,你罪该万死!敖夜冷笑道。

&ep;&ep;敖稷愣住,在敖夜提醒下想起了此事,顿时心凉如水,以为自己再无活路,便怒骂道,先是落水,后是疫病,居然都教你捱过去了!早知今日,本殿下当初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ep;&ep;旁观了许久的佘宴白走过去靠在敖夜身上,笑吟吟道,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阿夜落水是我救的,染上疫病也是我救的,无论你使出什么法子,只要我在,你就休想成功。

&ep;&ep;敖稷目眦欲裂,看佘宴白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他,你这个贱

&ep;&ep;他的话只开了个头,佘宴白就一脚踢过去,敖稷偏过头,张嘴吐出一口血水和几颗断牙。

&ep;&ep;我的脾气可没阿夜那么好。佘宴白站直了身子,红唇弯出的弧度染上了危险的意味。

&ep;&ep;敖夜抿了抿唇,高高地举起霜华剑,窗外的日光照在那银灰色的剑身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ep;&ep;敖稷低头捂着还在流血的嘴,不甚看见霜华剑投射在地上的阴影,登时吓得两股战战,几乎控制不住下腹的尿意。

&ep;&ep;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不想死。

&ep;&ep;敖夜,不,皇兄,你饶了我吧,大哥,我知道错了敖稷吓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再不敢挑衅敖夜。

&ep;&ep;然而从叶修筠合上眼的那刻,敖夜就对他与柳贵妃起了杀心,又怎会在他现下的几声求饶中放弃呢?

&ep;&ep;剑下留人啊

&ep;&ep;霜华剑堪堪停在敖稷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液在剑身上蜿蜒流淌,至剑尖时滴落。

&ep;&ep;滴答,滴答。

&ep;&ep;敖稷心神一松,身下瞬间一片潮湿。

&ep;&ep;一时间屋内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ep;&ep;他竟吓尿了。

&ep;&ep;这胆子怕是只有米粒大吧?哈哈哈佘宴白靠着敖夜花枝乱颤,以致于敖夜不得不用手揽住他的腰肢,免得佘宴白笑倒在地。

&ep;&ep;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暂且饶三皇子一命,陛下还需要三皇子出席今夜的晚宴,过后您想怎么着都行,但现在您实在不能动三皇子啊。来人是福全,他本想把仙人离去的好消息告诉敖夜,人都派出去了才猛然醒悟这个好消息极有可能破坏元朔帝今夜的计划,只得亲自赶回来阻止。

&ep;&ep;敖夜缓缓转过头,气得差点握不住剑,今天是我阿娘的头七,他竟还有心思举行晚宴?

&ep;&ep;难道此前的深情都是假的吗?明明阿娘死得时候他那么痛苦,甚至为此一夜白了头。他还真以为过往种种皆是误会,其实元朔帝是爱他阿娘的,现在看来终究是他太天真了!

&ep;&ep;福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赔笑道,这个嘛,陛下自有他的用意,您呐,姑且再忍一忍?

&ep;&ep;他此前让孤忍到那些上界修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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