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清梅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是知道她不算是硬骨头,却不曾料到她连几个丫头也镇不住,还叫你来受委屈,待她送来那支参,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ep;&ep;季海棠说:“那支参倒不看重,只是劳烦母亲将这名册收好,我今日撒泼放了话,还要母亲替我撑着脸面。”

&ep;&ep;沈清梅微微一笑:“本该如此,待他们上门来,我派人请你过去就是。”

&ep;&ep;季海棠点头道谢,同沈清梅说了一会儿话,便窝在床铺上歇息去了,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那只雀鸟还没喂,又起来喂了鸟才睡。

&ep;&ep;临到晚间,她的饮食安排在了房间里,季嘉文又来探过她一次,说了些安抚的话便折了出去。

&ep;&ep;吃罢饭后,沈清梅去同季嘉文议事,将她一人留在屋中,她心中无聊,提着盏灯笼就到院中看花儿,方在花前立了一会儿,就听得轻轻的一声“大娘子”。

&ep;&ep;这声音她听了十多年,那股恨早就刻进了魂魄里,忙捉了袖中的帕子出来擦拭眼角,柔了柔嗓子:“卢公子么?”

&ep;&ep;卢少阳见她不转过脸来也认得出他,不由得心猿意马,激动得上前几步到她身后去,季海棠是极其厌恶他的,察觉他在身后,立即抽身避开,略带哭腔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海棠先告辞了。”

&ep;&ep;卢少阳还没闻清楚佳人味儿,就听见佳人说要走,赶忙追上来吐露真情说:“我...卢某...心仪大娘子。”

&ep;&ep;季海棠忽地冷笑一声:“那你今日为何不来!阿爹与谢六叔皆到子云亭来...想来也是,这诗会一年只一次,让您来安抚我这个小女子,只怕会误了您结交名门的时机!”说罢,恨恨瞧了眼卢少阳,提着灯笼就朝屋中去。

&ep;&ep;卢少阳追了两步,又见谢靖立在转角处,唯恐让人发现了他和季海棠的那点事儿,立即顿住了脚步不敢再追。

&ep;&ep;季海棠方要合门,又见那麻鹰似的人立在转角瞧她,吓得咬了一下唇,砰一声合上门,倚靠了上去...谢靖只是偶然?

&ep;&ep;第27章狗急跳墙

&ep;&ep;次日清晨,季家人打算返回长史府,季海棠提着那装鸟的漆盒子出门就见到卢少阳站在季嘉文后面有些焦急地望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ep;&ep;季海棠只垂了垂头,将幂篱合在头上,一张面孔遮得严严实实,朝外面走。

&ep;&ep;卢少阳看她故作冷清,心头越发觉得季海棠是真的生了他的气,伸着脖子越过季嘉文朝那背影望去,却见谢靖斜了眼角瞥了他一眼,连忙缩了脖子敛了神色,将那些贪图之心掩藏起来,却琢磨起来找清音替他疏通疏通。

&ep;&ep;却说季海棠回了季府,将事情给老太太说了一遍,老太太抱着季海棠心疼了好一会儿,才放了季海棠回海棠院子歇息。

&ep;&ep;季海棠回了院子洗漱了一会儿,就上床榻歇息,只命清音在一旁陪着。

&ep;&ep;如画端了热汤从外面进来,方到寝居门口就听见一些呵斥声,眼眸儿一转,侧身立在门外听起来。

&ep;&ep;“昨日夜里那穷书生趁我在院中赏花前来接近我!”季海棠说得咬牙切齿:“若是让人撞见我同他夜里在一处,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我跳进汶江也洗不清?”

&ep;&ep;清音说:“您真就那样厌恶他?”

&ep;&ep;季海棠骂道:“他不过是个穷书生,我若是嫁给他,这辈子就毁了,这样慢慢磨着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干净。”

&ep;&ep;屋中气息歇了歇,如画将耳朵贴近了点,又听见季海棠的冷笑声:“他还跟我表明心迹,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将计就计装了可怜,让他真以为是他自个儿没给我说明白,让他愧疚去吧。”

&ep;&ep;清音低了声劝道:“要不给他说明白,省得他纠缠不清。”

&ep;&ep;“你个蠢货,你懂什么!他是活该,他竟敢肖想我,受点子罪算什么!”

&ep;&ep;清音连忙迎合道:“是,是,是,他活该。”

&ep;&ep;“你若是再帮他说话,你也滚出去,不知是哪家的娼馆好,容得下你!”

&ep;&ep;如画听得亦是心惊,暗道这清音果真比她还惨,她不过是挨几鞭子,这清音却动不动要被人卖进娼馆里,这也难怪清音恨着季海棠恨得入骨,当下是越发信任清音这人。

&ep;&ep;屋中又想起哀求声:“不,娘子,这是他活该,还望娘子饶了婢子。”

&ep;&ep;“哼...”

&ep;&ep;如画没再听见声儿,眼见自己出来久了,他们会起疑心,一面张口道“娘子,热汤来了”,一面打帘子进去,见到清音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急忙上前问道:“这清音姐姐又犯了什么错儿?”

&ep;&ep;季海棠冷冰冰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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