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躺在地上的姑娘回过神来,劫后余生百般滋味,当即捂住脸呜呜哭起来。好在徐闪亮他们来得及,姑娘的衣服虽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但好歹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周鹤青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罩在姑娘身上,又报了警并给附近的医院打了求助电话。他一面想去找闪亮,一面又觉得把人姑娘一个人扔在这空荡荡的灌木丛里有点不妥。

&ep;&ep;“你能站起来吗?”他蹲在姑娘身边问道。

&ep;&ep;那姑娘哭了好一阵,渐渐安定下来,摇了摇头说:“我的脚好像扭伤了。”那双腿上青青紫紫的,周鹤青不忍细看,又问道:“姑娘,我把你带到那边休息下好吗?”得到首肯后,他便将那小姑娘打横抱起,放到路灯下的长椅上。

&ep;&ep;小姑娘缩在长椅上不住啜泣颤抖,周鹤青焦躁地在灯下走来走去,他实在是等不住,公园深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这种无边的黑暗无疑加重了他内心的惶恐,叫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止不住地就会想闪亮会不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他虽然以前老是打群架,但并不一定打架的水准就有多高,毕竟以前总是挂彩,况且这次遇到的还是歹徒……

&ep;&ep;他蹲在姑娘面前,把手机塞到对方手里:“姑娘,我朋友追那个人去了,我很担心他。这样,我把我的手机留给你,我已经打了幺幺零和幺二零,他们一会就到……你……”

&ep;&ep;那姑娘听出要留她一个人在这,当即忍不住哭出声来,拉住周鹤青的衣袖:“大哥,你,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我害怕……”

&ep;&ep;她哭得断断续续,好不可怜,周鹤青烦躁地直撸头发,只好任姑娘牵住他的衣袖,一屁股坐到姑娘身边的位置上。约莫过了几十秒,那姑娘似乎冷静下来,虽然仍发着抖,但好歹是松开了拉住周鹤青的衣袖,艰难地小声道:“那个人……那个人有刀……”

&ep;&ep;周鹤青只觉得呼吸一窒,拔腿就往他们消失的方向跑去,心跳声盖过脚步声,说不清是后悔多一些还是怨怼更胜一筹,他只知道不停地奔跑不断地呼唤徐闪亮的名字,那个场景哪怕只是让他想想他就要崩溃发疯。

&ep;&ep;“闪亮!”胸腔里,舌尖上,来回翻滚的只有这两个字,声音惊扰了密林中栖息的鸟群,它们呼啦啦振翅高飞和另一处的鸟儿汇合到一起,周鹤青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ep;&ep;那处树枝不断颤动,鸟群叽叽喳喳个不停,间或有唾骂和打斗声传来,两人搅在一起正缠斗着。

&ep;&ep;周鹤青看到徐闪亮仍活蹦乱跳着,顿时心下一松,快步跑过来,却看见那禽兽背在身后的手上寒光一闪,正是匕首。这个逼不仅有刀,他居然还想玩阴的。眼见着那匕首高高扬起又要落下,可偏偏徐闪亮却被他扯住了推不开。情急之下,周鹤青一个飞扑从背后将那畜生连徐闪亮一起扑倒。

&ep;&ep;慌乱之中禽兽松了手,徐闪亮就势逃到一边去,周鹤青却缠那人缠得死紧,牢牢勒住对方的脖子。徐闪亮连忙跑过来,先是飞起一脚踢中那畜生的肚子,又猛踹对方命根,叫他不废也残。那人捂住伤处,滚到一旁,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ep;&ep;徐闪亮脸上也挂了些彩,他先是猛踹那人几脚泻了愤,又回过头去找周鹤青,见他躺在地上没起来,就弯腰问道:“你还行不行啊,平时健身都白练了啊,浑身腱子肉都长哪去了?”

&ep;&ep;周鹤青却喘着气笑道:“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他微微侧过身来,月光下,徐闪亮这才看清,他后腰上明晃晃地插着一把匕首,几乎将他刺个对穿,只留个木柄在外头。

&ep;&ep;那么多血啊,粘稠的、腥臭的,滴落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密林里,娇艳了这片土地。

&ep;&ep;徐闪亮脚一软,顺势跪下来,又手脚并用着往周鹤青身边爬,他的嘴唇颤抖着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如果不是刚才周鹤青扑那一下,被刺成对穿的那个人恐怕是他。可这是小周老师啊,是他爱着的、渴望着的小周老师啊。

&ep;&ep;他想问你疼不疼,又觉得这话蠢透了傻死了,怎么会不疼呢?周鹤青一定痛死了,他的心也痛死了。这么大的一个刀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连想帮着止血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ep;&ep;徐闪亮颤抖的双手几次想抚上去,又缩回来,还没出声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冷不丁地,他觉得头上一重,是周鹤青在抚摸他的头顶。他明明唇色苍白,无甚力气,就连说话声都断断续续直喘气,还想着要安慰他的闪亮:“别急,我刚刚已经报警,还叫了救护车。嘿,听我说,别哭了好吗,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ep;&ep;他躺在密林从下,头顶是璀璨星河和冷淡月光,至爱之人在为他担忧哭泣,他便觉得这一生足够了。

&ep;&ep;为了不昏迷过去,他们一直断断续续地小声讲着话,但彼此都不大清醒,一个是吓的一个是晕的,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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