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家也来人了,崔式没有来,他是个走优雅迷人路线的洁癖,不论是射杀行猎,还是住在没有地板的帐篷里,都不是他的风格。

&ep;&ep;所以崔家来得是崔夜用、南邦,小辈带了元望与几个男孩。

&ep;&ep;崔季明一身深红色骑装,正要去简易的临时马棚里去牵自己的马时,却看着以太子泽为首的一队皇子从帐篷间的宽路上穿过。

&ep;&ep;这队皇子一共有六人,包括之前就养在圣人身边的三位皇子。

&ep;&ep;如今养在皇后膝下的嘉树,他似乎没有骑过马,骑了一匹矮身小的马驹还快要吓得摔下马去。

&ep;&ep;崔季明却注意到了这队皇子中最后一个,沉默的骑在黑马上的殷胥。

&ep;&ep;靠?!他不是伤了腿了么?为什么还要来!

&ep;&ep;强行要露脸啊。

&ep;&ep;殷胥面无表情,心中更怨念。

&ep;&ep;他是被薛妃强行带出来,套了一身赶作的骑装,甚至还逼着几个嬷嬷在他脸上又是描眉抹粉的,就是想让他看起来精神一点。

&ep;&ep;他感觉自个儿重活一辈子,丢的脸比前世都多,真希望崔季明别看着他一副娘炮样,再想更多。

&ep;&ep;殷胥想着,转过脸去,就看到崔季明一脸卧槽的望着他,两人对视,俱是身子一震。

&ep;&ep;‘卧槽他一定在人群中找我的身影,那个幻想着跟老娘共浴的变态皇子!’

&ep;&ep;‘卧槽她一定看见了我抹粉的样子,能不能洗脸再来我真是个正经男人!’

&ep;&ep;俩人无比默契的齐齐转过头去。

&ep;&ep;第15章名驹

&ep;&ep;贺拔庆元正跪坐在帐内地毯上,外头是夕阳,可帐篷里头一片昏暗不得不点满了灯烛。

&ep;&ep;他擦着手中那柄横刀,看到崔季明走进来,动了动眉毛:“五日前缺了一次早课,今儿早上又缺了一次,下个月整月课业加倍,否则你就要反了天了。”

&ep;&ep;崔季明腿肚子一哆嗦,真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圆润滚出去。

&ep;&ep;“没去跟其他家的说说话就进来了?”贺拔庆元将横刀放在桌上。

&ep;&ep;崔季明本来跟没骨头似的坐着,听见他放刀的声音,连忙挺直脊背,艰难的做出一副庄重的孝孙乖巧模样。

&ep;&ep;“都不认识,叫不上几个名字来。”崔季明问道:“皇上可是最近要给皇子们选伴读?”

&ep;&ep;贺拔庆元看了她一眼:“你看出来了?”

&ep;&ep;这话从贺拔庆元嘴里说出来,堪称是一句夸奖,崔季明简直能从空气里接住这几个字儿,小心翼翼放进荷包里贴身藏好,这会儿嘴边笑意藏不住:“好不容易继承阿公半点聪明才智,总不能不掏出来用用。”

&ep;&ep;“毕竟是十四岁了太子还没有入东宫,我便在猜测着……”崔季明道:“这会儿要是给太子选伴读的话,可是一件大事。”

&ep;&ep;贺拔庆元要崔季明把她的刀拿来,放在桌子上用打粉棒给她的横刀打粉后重新上油。

&ep;&ep;崭新光亮的刀面,和崔季明一样,一副嬉皮笑脸却不知京中深浅的样子,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ep;&ep;本来她是最好给三清殿出来的这几位皇子做伴读的,但嘉树年纪比崔季明小太多,柘城则因为万贵妃十分低调,绝对不会选择崔家子,仅剩一位胥,可他如今在薛妃膝下了。

&ep;&ep;薛妃是宫中唯一一位有后戚的妃子,殷邛还没做皇帝时,她就已经嫁入他府内为正妻,殷邛有意打压后戚势力,二人闹了些事儿撕破脸了,薛妃从皇后的位置被撸了下来,成了位妃子。

&ep;&ep;这么个位置不定的废后,他自是不能让崔季明往上撞。

&ep;&ep;不过更重要的是,贺拔庆元这种老臣是知道些内幕的。

&ep;&ep;薛妃和殷邛当年那对小夫妻,吵起架来俩人都是扯着头发互骂摔东西的那种,当年薛妃怒而离宫,指着殷邛大骂,“你要是有朝一日请老娘回来,就跪在地上叫老娘一声爷爷!”

&ep;&ep;当然这不是原话,从贺拔庆元脑子里一过,就成了这个味儿。

&ep;&ep;薛妃出身北地,尚武又爱闹,她年轻的时候是那种解裙为幕河边饮酒的女人,夫妻吵架她骂起人的段位和花样都能把殷邛骂哭,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

&ep;&ep;不过这赌咒也没几个人知道,过了这么些年,殷邛竟然真将她接回来了。

&ep;&ep;至于殷邛到底有没有真的管薛妃叫爷爷,贺拔庆元就不知道了,薛妃是踩着天边祥云一样气势浩荡的回宫的,如今也带着万丈彩霞、领着新儿子来参加行猎了。

&ep;&ep;然而另一边,殷邛在崔式入长安当日,就邀他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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