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他们都不觉得吃惊。

&ep;&ep;幸好这会儿,俩人不骂了,那边消停了,盘腿坐在矮床上的九殿下也看不下去书了。

&ep;&ep;他跟崔季明闹那一场简直幼稚之极的闹剧,崔季明玩完了就吃香喝辣回去睡的人事不省了,殷胥却是天生揣着事儿不放的敏感性子,这会儿乱七八糟的想法涌作一团。

&ep;&ep;刚刚是大火炙烤,这会儿是小火慢炖。

&ep;&ep;往事都从记忆深处跳出来嘲笑他一番,将他五脏六腑都扔到那慢炖的锅里熬煮。

&ep;&ep;刚将手中史论放在一边,却看着嘉树与柘城两个人偷偷摸摸的钻进来。

&ep;&ep;“你们怎么来了?”殷胥有些微惊。

&ep;&ep;“来找你玩呀,都好久不见了。”嘉树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笑嘻嘻的往殷胥床上坐来,柘城跟在后边,两个人如同当初在三清殿时夜里串门一样。

&ep;&ep;殷胥心下一暖,对竹西与耐冬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ep;&ep;嘉树带来的是些包裹在粽叶与油纸里的甜点,他是个贪甜的,也最为痴迷研究吃食。柘城泽带了个折页本的千字文来。

&ep;&ep;殷胥面上没有表情,但这二人早已习惯他的死人脸,自来熟的往他床上挤,却不想穿了一天的马靴,柘城一脱鞋,殷胥整个人都僵硬了。

&ep;&ep;“天呐,你怎么臭成这样!啊,我要死了!”嘉树憋得脸都红透了,更是夸张,顺手拿了一件衣服就去裹柘城的臭脚丫子:“你快捂好了,再多出来露面我就要臭死啦!”

&ep;&ep;……等等,那裹在柘城黑不溜秋臭脚上的,怎么那么像殷胥的披风!

&ep;&ep;“啊!胥哥哥,我没发现,还给你!”嘉树这才发现,连忙拿起来就要还给殷胥。

&ep;&ep;“不必了。”殷胥后退半步。

&ep;&ep;“别啊,这么好的料子呢——”

&ep;&ep;“真的不必了,咱们……”

&ep;&ep;“咱们吃点心吧!”柘城裹好了脚,拿起嘉树送来的甜点,朝他们递来。

&ep;&ep;“……”这个浓郁味道下鬼才吃得下去啊!

&ep;&ep;嘉树拿了一盏灯烛,三个人挤在一张并不宽敞的矮床上,摊开了那折页本。原来是这两个小文盲连千字文都认不全,听说殷胥已经能够随着薛妃读书了,连忙趁着夜里空档来求教。

&ep;&ep;“之前没有好好学么?”一床被子罩在三个少年身上,殷胥手指展开折页平铺在褥子上,灯烛摆在瓷枕上。脑袋抵在一处,光映在三人脸上,投下了温暖的橙黄色。

&ep;&ep;之前那道人来给三清殿的孩子们上课时,都会教一些识字和道法经典,按理说他们三个都是能识字的水准才对。

&ep;&ep;“胥才是,怎么最近都没怎么见你犯痴症?”柘城不说自己没好好学,赶紧岔开话题。

&ep;&ep;“摔下马脑袋痛得厉害,忽然也清醒了不少。”殷胥道。薛妃前几日请了太医来给他看腿脚,顺带问了一句他的痴症。

&ep;&ep;然而痴症这东西很悬,太医说他几乎已经正常,可能会偶尔发呆听不进人言,应当是掉下马摔着脑袋忽然又治好了。

&ep;&ep;薛妃大喜,本以为捡了个痴儿,没想到这会儿看来还算是正常。

&ep;&ep;自那之后,殷胥对外也就这一套说辞。不过因为他是庶子,其实是否真的痴傻,什么时候好起来了,也并没有人关心。

&ep;&ep;“你们听我念,要用手指写出笔画来。”

&ep;&ep;他指着千字文,一字一顿低声念起来:“罔谈彼短,靡恃己长……”

&ep;&ep;“啊……唔啊啊……”

&ep;&ep;“……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ep;&ep;“胥哥哥,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嘉树抓住了他衣袖。

&ep;&ep;殷胥目不斜视:“别分心。”

&ep;&ep;“墨悲丝染,诗赞羔羊……”

&ep;&ep;“啊啊不行了,唔……别……啊啊……”

&ep;&ep;“……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ep;&ep;“胥哥哥,你怎么脸这么红。”嘉树又问道。

&ep;&ep;“啊……邛,唔!轻点!啊啊——”

&ep;&ep;“真的有啊,我感觉有什么再叫,是谁挨打了么?”柘城也紧张了起来,他是出了名的怕鬼。

&ep;&ep;“是……猫在发春。”殷胥巍然不动。

&ep;&ep;“胥哥哥,这都已经夏末了,哪里还有猫发春啊!是不是在闹鬼——”嘉树吓得往他胳膊下头拱:“胥哥哥,你再仔细听听!要是真闹鬼,就让柘城哥用臭脚把它熏跑!你再听听——”

&ep;&ep;殷胥面无表情起身,内心简直要怒摔了!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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