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妙仪要入棋院!

&ep;&ep;她八岁,比他当初入棋院的年纪还小,又是那样的鬼才,妙仪绝对会将围棋一项上所有本属于他的神童才子名声夺走!他甚至能预想到未来,家中提起棋圣,说完崔翕,便会夸的是崔妙仪!

&ep;&ep;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可以尽情的去下棋,可以……而他却非要去做什么劳什子伴读!

&ep;&ep;他从来没说过自己这辈子只想下棋,他以为他肯定可以一辈子只下棋!认识到天外有天、开始怀疑自己的天分的痛苦,又加上这等噩耗,对于元望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

&ep;&ep;“我不去!我不做什么伴读!”他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正端着一杯茶要递给他的王氏手僵硬了一下,皱眉头训道:“元望,瞎说什么!”

&ep;&ep;“我管他什么太子,我不做伴读!”元望抬起头来,已经是眼眶通红,伸手夺过那杯子狠狠砸在地板上,一声刺耳的脆响,屋内所有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ep;&ep;崔夜用冷了脸:“今日社日,大好的日子,元望你在闹什么?”

&ep;&ep;宗主发话,王氏连忙将元望往后拉去。元望喊的这句话能当作‘闹’自然是最好的,再多说了几句,元望就等着跪地里被抽吧。

&ep;&ep;崔浑之听了元望那句也直皱眉,怕自个儿子再被责罚,他想要扯开话题:“妙仪要是入棋院也是可以,你如今背了哪些棋谱了?”

&ep;&ep;妙仪看了有些崩溃却被下人们拽到后头的元望,有些怕了:“大抵都背过的。妙仪读书写字不好,就只会背棋谱。”

&ep;&ep;崔式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这次却没有开口阻止。

&ep;&ep;长房如今变了风向,同姓两院关系算得上微妙,崔式心里头也盘了不少打算。

&ep;&ep;崔夜用却并手笑了:“怎么我也不知听谁提起来过,说是妙仪跟元望下棋,赢了元望?”

&ep;&ep;这老爷子看着不怎么进家门,可这是他的本家,有点屁大的风吹草动他怎么会不知道。

&ep;&ep;“崔式,你家这小娘子,不入棋院确实可惜。”崔夜用笑了:“纵然是入不了棋院,也要找一位名师,八岁是个好年纪,她理应入段了。”

&ep;&ep;入段。

&ep;&ep;一个棋手真正开始征程的前兆。

&ep;&ep;元望便是九岁时入段,同年升为二段。他以为自个儿还能越走越远,然而他的路,好似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ep;&ep;“三娘子既然有天分,老夫便看看能不能破格入棋院。”崔夜用笑着起身:“快用饭吧。社日是个大日子,别误了钟头。”

&ep;&ep;崔夜用肯花出精力来,将崔妙仪送到棋院去,想来妙仪手上被元望弄的“疤痕”,功不可没。

&ep;&ep;元望成为太子伴读的事情,仿佛成了家中的大喜,大家热热闹闹的站起身来,下人们躬身逢迎出去,唯有元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面上隐隐有些绝望。

&ep;&ep;在人群热闹的往饭厅走去的背后,妙仪蹦跶到了元望身边。

&ep;&ep;“他们是不是不让你上桌啦。”妙仪问的有些直接。

&ep;&ep;元望点了点头。

&ep;&ep;妙仪大喜:“正好我也不想吃饭呢,有个人陪我啦。走走,我觉得上次你下的那盘棋很有意思,我感觉还能有更好的走法!这些天我阿姐都不让我到这边来,我都快憋死了!”她兴奋得很,拽住元望的手往外拖:“他们都不懂棋,又那么老正经,能跟我说的人也就只有你啦!”

&ep;&ep;舒窈不论怎么想,妙仪却是一个生性不带敌意的人,她喜欢着身边每一个人,纵然那杯茶的痛楚还在,却不能影响她更喜欢唯一能互通棋艺,理解她的元望。

&ep;&ep;元望呆呆愣愣的跟在比他矮了一头还多的妙仪身后。

&ep;&ep;妙仪对崔季明吐了吐舌头:“我不吃啦我不吃啦,这会儿我可没心情吃饭你们去吧!”她拽着踉踉跄跄的元望就往外头跑。

&ep;&ep;空旷无人的走廊上,妙仪晃着手,摇着元望的手臂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好几次,我看到有先人特别厉害的妙手棋局,想找个人说都说不了。祖父肯定瞧不上那些,其他人又都是臭棋篓子,我这两天背了好几个谱子,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ep;&ep;她乐的像个小哈巴狗,摇的元望乱晃。

&ep;&ep;“你是要跟我一同解棋么……”他吃了一惊。

&ep;&ep;邺人弈棋,是不大喜欢与旁人分析棋谱的,一手妙棋在这个时代,若是无人破解可以用一辈子,因此很多棋士对于抄篆棋谱一事也相当反感。

&ep;&ep;自古认为围棋是相当孤独而苦行的技艺,靠的是个人的深思,最怕的便是他人的模仿。

&ep;&ep;“当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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