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惶惶不得安生的神色。
&ep;&ep;丁氏一族在宣朝建立以前不过为一方土地强豪,论财势家世也只算中上游,当年在朝中谋得的差事也不尽人意,最后还是因为托了好几层关系腆着多少脸面,好不容易把自己独女送进宫中。
&ep;&ep;丁氏争气,用不了一年半载便在宫中受尽皇恩,万千宠爱集一身,攀上枝头变凤凰,终算没枉费丁普这些年里的不辞劳苦,让他最终讨了个门下侍中的位置。
&ep;&ep;后来丁贵嫔惨死宫中,宣文帝悲痛万分,将丁贵嫔厚葬之后,也少不得厚待了丁家,之外还赐封亭国侯,丁普在朝廷如此些年虽碌碌无为,却也深谙见好就收才为生之道,既得了便宜,卖了乖之后也没有太过追究这件事了。
&ep;&ep;丁普其实也清楚明白,除去皇帝岳父这抬头,自己多少斤两不过尔尔,到了后来文帝驾崩文昕即位之时,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便死死勾在当今天子祖父的名号上,如此一来在京城里也算是混的了个风生水起。
&ep;&ep;虽说如此,但谢文昕无论如何还是年幼,如今太后垂帘听政,许卓为手握重权,与太后勾结,丁普虽然摆着一副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模样保着自己安生日子,可是心底里也莫若明镜,只要许卓为一天还在,自己不过如履薄冰。
&ep;&ep;倘若谢文昕倒了,他便是连唯一靠山也没了,许卓为若要动他,那不过就像踩死地上蝼蚁。
&ep;&ep;如今秦挚的这一番话,他心中虽惊却喜,日夜所盼所求不过可以除去威胁障碍,如今却像天助他也,总算不枉了这些年来的烧香拜佛。
&ep;&ep;尽管他脸上装作悲愤交加,心里的算盘早已啪啦响:谢文昕就算再软弱无能,亦不会对当年谋害自己的人放任而之。
&ep;&ep;丁普虽心中狂喜,却依然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瞧了秦挚一眼,故作不屑地问:“你逃都逃了一整年了,如今才来将此事告知于我,你所谓何求?”
&ep;&ep;秦挚一晚提泪横流不过为此一言,便立刻抬头沉着望向丁普,掷地有声地说:“大人果然爽快,那草民也不与您绕弯子了。大人也是知道,草民一年前是因为无意知道了此事才被明校府追杀。草民这一年以来四处躲避,如今明校府为了引我出现,竟将草民兄长抓拿,草民一来确实心中良心受尽折磨,二来也望大人可以将草民兄长救出。若大人能随我之愿,草民定肝脑涂地,为大人分忧!”
&ep;&ep;此话本已铿锵有力,但秦挚仍觉不够,话音刚落,更加是双手伏地行大拜之礼,丁普还沉浸欣喜如狂之中,倒是被他吓了一跳。
&ep;&ep;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吵闹声,二人同时怔住,秦挚眼珠一转,脑里骤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ep;&ep;就在丁普迈开脚就要往门外走去时,一声惊愕的“不好啦不好啦”的喊叫伴随着一个家仆火急火燎的奔跑冲了进来!
&ep;&ep;尽管高官厚禄多年,丁普始终只是纸老虎,顿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ep;&ep;倒是此时的秦挚瞬间恍然大悟,心中断然哐当一声,断然在心里对王桓骂上百次万次“王桓你个狗/娘/养/的”,却也知如今都是于事无补,所谓江中谋士之心,原是这般险恶。
&ep;&ep;而那家仆这时候已经冲了进来扑倒在地上,哭着喊着还没说出话来,门外又一阵冗杂脚步声直闯屋内!
&ep;&ep;还没等丁普反应过来,温剑便一脚跨过门槛,厉声喝道:“全部人都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走!”
&ep;&ep;丁普脸色骤然苍白,差点趔趄便往旁摔倒,他哆哆嗦嗦地走到温剑面前,强作镇定地怒声喝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亭国侯府!就算明校府真要来抓人,那也应该放董晋升过来!哪儿轮到你这种小角色在这里放肆!?”
&ep;&ep;大概是自己的气势让自己稍微镇定下来,丁普说到这里,蓦地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又说:“再说,你们的人也不用动了,我现在就入宫面圣,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直接掉头抓你们头上的人了...”
&ep;&ep;面对丁普的挑衅,温剑面无表情,他躲开丁普的视线,振振有声道:“在下明校府温剑,奉陛下之命,前来抓拿谋逆逃犯秦挚,以及,”
&ep;&ep;温剑说到这里,忽作停顿,目光凛冽地扫在丁普早已慌张失色的脸上,冷冷地说:“以及窝藏包庇罪犯的亭国侯丁普,丁侍中!大人,您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请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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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下一章,小王爷无端咬人二公子哭笑不得
&ep;&ep;秦挚,永远都是可恨人必有可怜处
&ep;&ep;(你加油,我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