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噢,是什么诗?我昨日忙于公务还来不及打听,想不到柳侍郎消息这般迅捷。”

&ep;&ep;“那是,那可是公主的诗。”

&ep;&ep;“昨日公主听到国师弹奏的曲子,有感而发,当场作诗一首:

&ep;&ep;申城丝管日纷纷,

&ep;&ep;半入江风半入云。

&ep;&ep;此曲只应天上有,

&ep;&ep;人间能得几回闻!”

&ep;&ep;户部柳侍郎一边念诗一边摇头晃脑还能一边迈步前走,整个队伍一点也不乱。

&ep;&ep;“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此诗一出,再无可赞的曲子了。”

&ep;&ep;类似的对话,在整个队伍里前前后后的出现。

&ep;&ep;申国文人治国,这些文臣一个个都是作诗高手,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他们对公主伊的才学实在是服气的,不说那么多奇思妙想,就单作诗这一道上。

&ep;&ep;公主伊当之无愧为第一。

&ep;&ep;随口作诗,都是绝唱。

&ep;&ep;几乎无人能超越。

&ep;&ep;当然队伍中也有不同的声音,文官嘛,就是话多事多。

&ep;&ep;“国师为何在弹琴,堂堂国师不为国运努力,整日沉迷丝竹,这像话么!”

&ep;&ep;“重家早就是尸位素餐,占据着国师之位,没有一点作为,不仅如此还出现了叛徒,我看那重家根本不配享用爵位,我今日就准备上书启奏皇上,剥夺重家爵位。”

&ep;&ep;这个御史言之凿凿的话语,顿时让他周围的讨论声小了一些。

&ep;&ep;这几年,皇朝有一个风气,御史们权利大的惊人,想要参谁,基本是一参一个准。

&ep;&ep;百姓们都觉得这届御史铁骨铮铮,不畏强权。

&ep;&ep;一般的官员觉得这些御史简直是为了出名,博出位,简直是不要命。

&ep;&ep;只有那些真正的官油子,才会明白,这些御史肯定背后有人,能准确的摸到皇上的脾气,皇上看谁不顺眼,他们只是配合的推波助澜,所以才会一参一个准。

&ep;&ep;看看朝廷上,当年蓝家,现在一个都不剩了。

&ep;&ep;和蓝家亲近的人也没有了。

&ep;&ep;现在御史们又磨刀霍霍向重家。

&ep;&ep;如果说蓝家是申国老牌重臣,而重家就真正是申国的保皇派,世代忠贞。

&ep;&ep;如今御史居然要朝他们下手……官油子们心惊的同时,内心心底也很担忧,这申国到底怎么了?越是忠于皇室的人,反而死的越快。

&ep;&ep;这再过几年,朝廷还有什么人是真正忠于朝廷的?

&ep;&ep;当然官油子最厉害的就是明哲保身,即使觉得不对劲,也绝对不会像愣头青一样出头。

&ep;&ep;毕竟都是申学出来的高材生,谁又比谁笨。

&ep;&ep;队伍继续井然有序的朝前走,朝阳才刚刚升起,皇朝一片蒸蒸日上。

&ep;&ep;皇上穿上了小昭后递上来的朝服,十分享受,嘴里却说着:“阿昭,你贵为一国之后,这些事情,不必你亲自来做的。”

&ep;&ep;岁月如流水,当年的俏丽少女小昭后也已经是一个温柔少妇了,容貌依旧秀丽,多了更多温柔眷舒。

&ep;&ep;“为皇上穿衣,是阿昭的分内事,臣妾喜欢这样。”

&ep;&ep;一边说一边为皇上系上了面前的扣子,素手芊芊,略有些冰凉。

&ep;&ep;申皇名为瑥,他不是既定的太子,他是中间子,若不是当年的意外,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做,当然他本人也并没有特别大的野心,或许是心底有想过,但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实现。

&ep;&ep;他的父皇也没有给他取霸气的名字,他的母妃也没有教他霸气的帝王之术,只是让他要安于现状,做个平和安乐的王爷。

&ep;&ep;他只是一个优柔寡断,有时候会发点小脾气,有点狠心,又会后悔的男子。

&ep;&ep;如他的名字,瑥。

&ep;&ep;他人到中年,朝事繁杂,最近很喜欢在后宫了流连。

&ep;&ep;他喜欢善于下棋的棋妃,棋妃棋下的好,人还能言善辩,和她一块很舒畅。

&ep;&ep;他也喜欢善于丹青的容妃,容妃画的好,一身书卷气,赏心悦目。

&ep;&ep;他喜欢善乐的木妃,木妃的声音很是好听,开口说话都觉得像曲。

&ep;&ep;然后这些人,紧接着就一个个犯错了。

&ep;&ep;他勃然大怒,厌弃了她们。

&ep;&ep;重新回到皇后身边,才发现皇后居然善舞,那首佳人诗,真的配得上跳舞的时候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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