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知道那个少年,是个不错的少年。”十七愣了愣,想到了神佑好像说过那个少年,神佑是这样评价的,很容易害羞的男孩。
&ep;&ep;小和尚不明白害羞是什么情绪。
&ep;&ep;再后来,他知道他那天拿着的那条白云一般的丝布是做什么用的之后,他很害羞。
&ep;&ep;原来,害羞就是一种,有点开心,有点喜悦,偷偷的欢喜的情绪。
&ep;&ep;荆皇摇了摇头。
&ep;&ep;“去吧,你师父是个难得聪明的老头。”
&ep;&ep;荆皇挥了挥衣袖。
&ep;&ep;看着华袍少年离开。
&ep;&ep;少年离开皇宫,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都轻快了很多。
&ep;&ep;好像皇宫里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一样。
&ep;&ep;他永远站的笔挺。
&ep;&ep;从皇宫到国庙,路途很平坦,距离也不远。
&ep;&ep;皇子云出行,自然声势浩大。
&ep;&ep;尽管十七不习惯,可是他只能用这样的姿态才能出宫,所以他只能习惯。
&ep;&ep;到了国庙门口,他看到了无数朝拜的信徒。
&ep;&ep;虔诚的把身体全部的扑倒在地上。
&ep;&ep;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身形瘦削,却也依旧如此。
&ep;&ep;很虔诚的全身都扑倒,良久,老人站起来,她身上的粗布都磨破了,缝补了再缝补,她的手也满是皱纹,她看起来很贫穷。
&ep;&ep;然而她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锭,放到了神台上。
&ep;&ep;然后颤巍巍的离开。
&ep;&ep;那块银锭,够她买好几身华服,柔软又舒适。
&ep;&ep;可是她全部都交给了神,佝偻朝拜的身子,在出了国庙之后,就挺拔起来。
&ep;&ep;国庙外头风很大,她穿的衣服太旧,太薄,她又下意识的缩紧了身体。
&ep;&ep;又显得佝偻起来。
&ep;&ep;老人走出来,看到了国庙门口站着的皇子云,有些惊讶。
&ep;&ep;老人朝皇子云也拜了一下,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一个很暖的笑容。
&ep;&ep;“战神保佑你,我的孩子。”
&ep;&ep;十七点了点头。
&ep;&ep;这一刻,也觉得很亲切。
&ep;&ep;他目送这个老人离开,不知道何时,师父站在了他的身边。
&ep;&ep;师徒两许久未见。
&ep;&ep;上次见面还是一起回荆国的时候。
&ep;&ep;十七再看师父,依旧瘦削,但是眼神很亮,身上的衣服很华丽,镶满了金丝,金红色的边。
&ep;&ep;这是荆国僧侣穿的衣服。
&ep;&ep;老和尚也盯着十七,看到十七头上的短发,身上的华服,有点欣慰又有点怀念。
&ep;&ep;已经是国庙主持的老和尚陪着已经是皇子云的小和尚十七,进了国庙。
&ep;&ep;国庙里味道很浓,那是燃烧酥油的味道。
&ep;&ep;很难相信,日子过的并不富裕的荆国人的国庙,里面居然点的是酥油。
&ep;&ep;在饥荒的时候,一勺子酥油几乎能救一家人的命。
&ep;&ep;然而在这里,只是一个燃烧的工具。
&ep;&ep;国庙里点着数不清的酥油灯,连每日收拾这些的大和尚阿八都没有数清楚过。
&ep;&ep;真的太多了。
&ep;&ep;“师兄不在吗?”十七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ep;&ep;老和尚愣了愣,想说皇子云,不应该在称呼阿八为师兄,那样,也不应该称呼自己为师父了。
&ep;&ep;“他去办事了,不知道你来,若是知道,一定会留下来了。”老和尚道。
&ep;&ep;曾经的师徒穿过了长长的酥油灯长廊。
&ep;&ep;气味浓烈,有一种怪异的神圣。
&ep;&ep;可是十七却并不觉得安宁。
&ep;&ep;他以前在庙里都很安宁,可是来到荆国的国庙,却觉得热血沸腾,想做很多事,就是静不下心来。
&ep;&ep;“师父过的可好,还在苦修吗?”十七问。
&ep;&ep;老和尚没有回答。
&ep;&ep;路边一个快烧完的酥油灯,油快没了,灯芯有熄灭的痕迹。
&ep;&ep;老和尚停了下来,从旁边的大桶里,舀出了一杯酥油,倒了进去,那昏暗的灯芯又渐渐的明亮起来。
&ep;&ep;只是因为身边有人说话,灯火忽闪忽闪的。
&ep;&ep;“酥油灯是最长明的灯,酥油还有,灯火不灭。”老和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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