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突然草原中有一座山。

&ep;&ep;尖锐的山,像是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子。

&ep;&ep;还有一点白头。

&ep;&ep;风很大,景很美,很开阔。

&ep;&ep;这一刻,只觉得胸中所有污垢都被吹走了,连角落里,自己知道不知道的所有,都被洗涤了一遍一般。

&ep;&ep;神佑一行人慢慢的朝白骨山走去。

&ep;&ep;有马,有狼,有鸟。

&ep;&ep;有道骨仙风的老头。

&ep;&ep;不过并不引人注目。

&ep;&ep;因为迎面走来的队伍,形容更夸张。

&ep;&ep;有满面油彩的人,有一路高歌的人,有驼铃声响。

&ep;&ep;很是热闹。

&ep;&ep;路边飘过一个风幡,上面写着大大的鹿字。

&ep;&ep;风幡下有几张旧桌子。

&ep;&ep;有个机灵的小少年,提着壶倒水。

&ep;&ep;小孩脸上笑容很亮,脸晒的很黑,牙很白。

&ep;&ep;神佑一行人也停下休息了。

&ep;&ep;那个提壶的小少年看到领头的阿鹿的时候,忽然把壶哐当一声丢地上,转身就跑。

&ep;&ep;一边跑一边喊:“阿爷,阿爷,鹿,鹿,鹿回来了。”

&ep;&ep;小破木屋里头,门嘎吱的一声响,又嘎吱的一声响。

&ep;&ep;“芽,让你好好说话,怎么又口吃了!这个毛病要治。”一个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

&ep;&ep;接着才是他慢吞吞的身影。

&ep;&ep;老头走了出来,看到了茶摊跟前的一行人,老头嘴巴张的大大的,露出了基本没剩几颗牙的牙槽。

&ep;&ep;“小主子回来了。”老头激动的热泪盈眶。

&ep;&ep;挥手就对着旁边的少年脑门一巴掌。

&ep;&ep;“快,鹿芽,给主子们倒水。”

&ep;&ep;属于草原的茶水,有点温热,有点苦涩,更是有些微甜。

&ep;&ep;茶汤颜色有点泛红。

&ep;&ep;蓝后也大大方方的坐下,坐在板凳条上,跟旁人一样,端着大碗喝茶。

&ep;&ep;温热的茶流进肚子里,一下子,觉得胃都暖和了,整个人热呼呼的。

&ep;&ep;唯一不好的就是板凳条上好像有很多疙疙瘩瘩,坐的时候并不舒服。

&ep;&ep;蓝后坐了一下,就站起来了。

&ep;&ep;看到每条板凳都是如此,密密麻麻的刻痕。

&ep;&ep;她指着那痕迹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ep;&ep;老头还没有回答,少年芽抢着道:“这是我们山上练习用的铁木。”

&ep;&ep;蓝后还是不明白。

&ep;&ep;老国师却肃然起敬。

&ep;&ep;铁木真的如铁一般坚硬,要砍成这样平平的做成板凳,那要挥多少刀。

&ep;&ep;这些年,白骨山上的呢绒布生意做的越发的大,无论是申国,熙国还是荆国,都遍布呢绒布的销售点。

&ep;&ep;可是白骨山上另外一个更为赚钱的骨器的生意却慢慢的消失了。

&ep;&ep;以前还有借着荆国人的名义卖一些,现在却卖的越来越少。

&ep;&ep;看着这个小茶摊上的少年顺手可拿的地方,就摆着一根油红的棍子。

&ep;&ep;想来就是骨器了。

&ep;&ep;无论是骨器还是荆器,现在都是千金难求,谁能想到这路边简陋的茶摊里,会跟烧火棍一样随手放着一把。

&ep;&ep;难怪听闻荆国大军压境,可是蛮荒这里却还是如平时一样。

&ep;&ep;并没有慌乱和不同。

&ep;&ep;不同也是有不同的。

&ep;&ep;路上的行人,歌声更大了。

&ep;&ep;豪迈的像是在呐喊。

&ep;&ep;是给自己鼓劲,也是给身边的人鼓劲吧。

&ep;&ep;一碗茶还没有喝完。

&ep;&ep;就听到踢踢踏踏沸腾声。

&ep;&ep;像是有千军而来一般。

&ep;&ep;声音很响很整齐。

&ep;&ep;站起来的蓝后,猛的吓一跳,又坐了回去。

&ep;&ep;这会子,却不觉得那板凳上的刀痕膈应了,反而觉得很是有安全感。

&ep;&ep;千军的马声由远及近。

&ep;&ep;很是整齐。

&ep;&ep;像是演奏一首乐曲。

&ep;&ep;是由很多人演奏的那种。

&ep;&ep;申国皇宫里举行盛大的宴会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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