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总不能跟皇上说,两人实际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吧。

&ep;&ep;殷雄和唐霏都心知肚明。

&ep;&ep;殷雄看到父亲把印章给霏公主,又跟自己说那样的话,要自己承诺照顾公主就知道了。

&ep;&ep;父亲向来不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ep;&ep;就算宫中的徐妃当年是父亲的相好,父亲也不是那种惦记旧情的人。

&ep;&ep;在殷雄感觉,他父亲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可以计算一切,包括感情。

&ep;&ep;以前小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

&ep;&ep;现在长大了,见过了世面,还去申学宫读过书,再回来,这种感觉就越发严重。

&ep;&ep;在父亲跟前,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ep;&ep;他多待一刻都觉得痛苦。

&ep;&ep;父亲做的决定,都是经过精密的计划的,各种未雨绸缪,可是父亲唯一漏掉的就是他的想法,他的意见。

&ep;&ep;好像在父亲眼中,他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工具,不需要有想法。

&ep;&ep;尽管他抗议了几次,父亲并不理会。

&ep;&ep;所以他偷跑了。

&ep;&ep;这一次,他相信父亲不会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跟着将士,跑到船上。

&ep;&ep;而霏公主,她的水性向来很好。

&ep;&ep;在宫中不缺吃穿,可是也不让外出,她实在太无聊了。

&ep;&ep;母亲只是弹琴思春,靠一首乱七八糟的情诗,就能痴痴的活着,她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或者变的跟母亲一样。

&ep;&ep;她及笄了,却是没有人求娶她,她以为是太后瑰的阻扰的缘故,全都怪到了太后瑰的身上,可是她对太后瑰又实在很害怕,因为在太后瑰眼中,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想做什么都会被一眼看穿。

&ep;&ep;实际上她心中也知道,没有人求娶,除了太后瑰的缘故,应该还有徐家倒了的缘故。

&ep;&ep;可是他真正的靠山是殷家,并不是徐家。

&ep;&ep;霏公主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ep;&ep;听到弟弟胖哒居然要御驾亲征,突然就想跟着出去看看。

&ep;&ep;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ep;&ep;胖哒很是无语的让两人各自去洗漱。

&ep;&ep;他以前觉得自己很幼稚,现在发现,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幼稚。

&ep;&ep;等两人都梳洗好了。

&ep;&ep;两人都换上了新的衣服。

&ep;&ep;公主霏明显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衣服都带了,还是男装,很合身。

&ep;&ep;而殷雄就没有什么计划了,穿的是胖哒的常服,十分宽大,像穿大裙子一样,腰带一扎,更显得腰肢纤细。

&ep;&ep;和身着男装的霏公主站在一起,头发又湿漉漉的殷雄,看起来,面色潮红的他反而更像是女扮男装的人。

&ep;&ep;“战船出发不到目的地是不能返航的,暂时不能送你们回去,你们可留了书信在家?”胖哒问道。

&ep;&ep;“我留了信,我娘亲会知道。”霏公主抢先道。

&ep;&ep;“你以后就穿男子的衣服,我记得祖皇那时候就很忌讳,女子不能上战舟,被发现,还是不妥的。”胖哒又叮嘱道。

&ep;&ep;轮到殷雄,殷雄吱吱唔唔的道:“我没有留书信,但是,但是我二叔应该知道我偷跑来这里了,可能会跟我父亲说吧。”

&ep;&ep;胖哒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ep;&ep;“你们两,真以为是来游玩,朕,这次是来打仗的,荆军来了,听说在申国那边,直接屠杀了一个城,那城里现在连活耗子都没有一只。”胖哒摇头叹道。

&ep;&ep;“我,我到时候不下船,保证不添乱。”霏公主举起她纤长白皙的手,坚定的道。

&ep;&ep;声音还是轻快,并没有害怕,毕竟荆军屠城也只是谣传,并没有亲眼所见,她只要眼下先把傻弟弟应付过去即可。

&ep;&ep;殷雄倒是沉默了许久,才道:“吾恨自己年少无能,不能上战场拼杀,若是有那一日,我绝不苟活。”

&ep;&ep;霏公主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

&ep;&ep;没有想到他看起来这样柔弱,心里却有这样的想法。

&ep;&ep;话题有些沉重。

&ep;&ep;一起在船舱里吃了一点东西,胖哒觉得可以聊一些轻松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