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钢鱼身上中了几箭,仍旧护着他。
&ep;&ep;像是母亲护着孩子一般,挡在他身前。
&ep;&ep;当时钢鱼的眼神,让鹿寻很难过。
&ep;&ep;钢鱼说:“寻大人,我们并不全是坏人的。”
&ep;&ep;他死前都在忏悔,希望鹿寻的原谅。
&ep;&ep;鹿寻不知道该如何。
&ep;&ep;他恨荆国人,也喜欢一些荆国人。
&ep;&ep;此刻,他要被荆国人杀了,反而觉得安心了。
&ep;&ep;互不亏欠,他还是觉得荆国人都是坏人,都要杀他了,他这样想,不过分吧。
&ep;&ep;太子云在队伍前方,骑着白马。
&ep;&ep;面容很严肃。
&ep;&ep;他天生一张佛脸,很是慈悲,可是此刻他的左眼如火在燃烧一般。
&ep;&ep;尤其是看着被关在笼子里鹿寻。
&ep;&ep;太子云很少有敬佩的人,神佑的哥哥鹿寻算是一个。
&ep;&ep;鹿寻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用他师父的话来说,鹿寻是很公道的佛。
&ep;&ep;尽管荆国攻打了申国,鹿寻依旧在完成他的工作,依旧在治水,依旧救人。
&ep;&ep;他心中有怨,可是他的行为无暇。
&ep;&ep;他是唯一一个敢几次正面劝荆皇的人,荆皇从来都不仁慈,路遇一个疯子都能随手杀之。
&ep;&ep;鹿寻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ep;&ep;他做的事,都符合他的心,符合天下的公道和人心。
&ep;&ep;太子云虽然对荆国不热爱,可是也不反感,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他也喜欢荆国人,荆国人很直接,爱憎分明。
&ep;&ep;可是此刻,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ep;&ep;生气是太子云极少的一种情绪,加上愤怒。
&ep;&ep;他的重瞳如着火一般。
&ep;&ep;他从小大力,虽然面容清秀,可是力气跟师兄阿八差不多。
&ep;&ep;在武力方面甚至是一学就会,以前他师父从来没有让他接触这些,可是跟了朝慕尔将军在一起,他就一直和大军一起训练,训练的成果远超他人。
&ep;&ep;只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这些。
&ep;&ep;唯一有用到的时候,大概是那一晚攀爬蛮荒的白骨山后山悬崖吧,那是正常人完全难以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ep;&ep;“你们要如何?”太子云平静的问道。
&ep;&ep;面对朝慕尔将军的大军,宫中护卫队,荆国圣庙的僧侣队伍,对面的几个部落的人组成的人有些微的紧张。
&ep;&ep;可是看到两边的人数对比,还是他们人多。
&ep;&ep;而且想到叛乱成功后的好处,他们不怕死,若是死能换来称霸荆城,他们就赚了,赚大发了。
&ep;&ep;他们不要再做部落首领,他们要为皇,为将。
&ep;&ep;现在是他们最好的机会,荆皇不在荆城,而且带着大军南下,眼前的这些人,肯定就是荆城里最后的守卫了,他们只要努力一把,就赢了,赢大发了。
&ep;&ep;风不仅吹开了卡伊美的面巾,也吹开了她身上松垮的袍子,半遮半露出她美好的胸部,浑圆挺翘,她面带微笑,妖娆的半靠着。
&ep;&ep;她在对着太子云笑。
&ep;&ep;水泽部落首领阿阙看到她的笑容,很生气,越发气旺,自己若是为皇,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ep;&ep;他大声回道:“此乃申狗,皇上正带着大军攻打申国,荆国内申国人都是狗,都该宰杀,我听说太子居然和申狗是好友,恐太子心软,所以特意绑来此人,请太子亲自手刃申狗,以壮民心,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ep;&ep;马车缓缓的过来。
&ep;&ep;对面几个部落的人都哈哈大笑。
&ep;&ep;他们要看太子杀人,听说太子以前是和尚,别说杀人,连动物都不敢宰杀。
&ep;&ep;这样的人不配为太子。
&ep;&ep;太子面容依旧平静,看着那马车缓缓驶过来,看到了笼子里的少年,面上有血痕,浑然不在意的面带微笑,很是嘲讽。
&ep;&ep;“你们荆国人居然也会这些弯弯绕绕,想要叛乱当皇帝就直接说,我作为申国人,都觉得不齿,呸。”笼子里的少年声音不大,说出的话有点软糯,却也让人很羞愧。
&ep;&ep;水泽部落里的一些人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