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仆役们焕然一新,全都穿的新衣。
&ep;&ep;在熙国,能进殷家当仆役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在自家乡邻面前都是很了不起的。
&ep;&ep;足够父母拿出来宣扬的。
&ep;&ep;因为殷家管理严格,对仆役培训的很好,给的月钱也很高,若是做的好还有打赏。
&ep;&ep;殷家的仆役做的足够好,还能去家主的铺子干活,以后当个大掌柜也是可能的。
&ep;&ep;就有以前殷君的一个小厮,后来成为了落花街最大的成衣铺子的掌柜,据说掌柜的儿子都入朝为官了,端的是好运。
&ep;&ep;在殷家做事,不算太累,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
&ep;&ep;还有不能违背家主定下的规矩。
&ep;&ep;可是今日,这些仆役都十分紧张害怕,因为家主殷克州心情十分不好。
&ep;&ep;原本早两日众人就在准备了,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清扫了,可是没有想到,今日下朝之后,跟殷家交好的朝臣都三三两两的到了殷家,可是荆国太子云居然没有来。
&ep;&ep;殷克州也压根没有想到会这样,所以没有去探寻太子云的行踪。
&ep;&ep;等了许久不见人来,才发现问题。
&ep;&ep;却不想,太子云居然是跑到漉山去了。
&ep;&ep;那座山原本无名,主要是靠着旁边古刹的名,叫做大佛山。
&ep;&ep;后来那座山被一个无名氏买下,又名为漉山。
&ep;&ep;如今有了漉山书院。
&ep;&ep;据说皇后娘娘的兄长就在山上。
&ep;&ep;殷克州气的够呛。
&ep;&ep;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忽视他们殷家。
&ep;&ep;之前,甚至是先拜访殷家,然后再去朝廷见熙皇。
&ep;&ep;这次荆国太子先去了皇宫也算是常理,可是没有想到,接下来居然还不是来拜见他。
&ep;&ep;殷克州很生气。
&ep;&ep;一个人,坐在他惯常喜欢呆的院子的芭蕉树的石桌跟前。
&ep;&ep;又砸了一套漂亮的青瓷。
&ep;&ep;砸完又很心痛。
&ep;&ep;他平日就好这些,上次在船上砸了一些,他只是心痛的麻木了,来不及考虑哪些瓷器。
&ep;&ep;可是今日,为了招呼客人,家中用的都是顶级的瓷器,这会子被他又砸了。
&ep;&ep;心痛的想骂人,现在的仆役越来越没眼色了,没见他正生气,居然把这样的瓷器放他面前。
&ep;&ep;当然此刻仆役都跑远远的,殷夫人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眉头微皱。
&ep;&ep;秋日有点凉,殷夫人沈姝穿着超细麻的淡蓝色的长裙,这种布料十分的薄,但是特别亲肤,做衣裙的时候,层层叠叠好多层,可以保暖,又不累赘,穿着也好看。
&ep;&ep;这个设想还是伊仁公主提出来的,一次殷夫人和儿媳妇一块逛街,听到她随口一提,就让掌柜的去尝试,没有想到真弄出来了,这段时日,殷夫人都穿这样的棉袍。
&ep;&ep;色彩清淡,秋日下很是温和。
&ep;&ep;整个人如兰花一般,聘聘婷婷,知书达理。
&ep;&ep;殷克州看到夫人过来,面容稍雾,他虽然脾气不小,但是在夫人面前向来收敛。
&ep;&ep;殷夫人过来,倒了两杯茶。
&ep;&ep;茶还温着,并没有凉。
&ep;&ep;她递了一杯到殷克州面前开口道:“秋燥,火气有点大,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你煮的茶,可以降点火,近日你做事急的很,晚上似乎也睡的不是很好。”
&ep;&ep;殷克州喝了一口,果然是微甜,还很爽口。
&ep;&ep;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ep;&ep;两口喝完了才开口道:“那荆国小儿,欺人太甚。”
&ep;&ep;沈夫人听了却笑了,如同秋风一般温柔凉爽。
&ep;&ep;“夫君你当年,要办一件事,可以隐忍几年,现在却几日几个时辰都等不住。”
&ep;&ep;殷克州听了一愣,的确是,以前他办事,总是很隐忍,慢慢的准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收网。
&ep;&ep;他以前都是安静的享受事后的成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了。
&ep;&ep;变的焦急,变的急功近利。
&ep;&ep;居然会因为别人迟一天拜访而生气。
&ep;&ep;这样小的一件事。
&ep;&ep;回想起来,自己去路上伏击荆国,不也是因为自己急功近利的冒进了,若是稍微再沉下心打听一下,也许结果就不是今日这样。
&ep;&ep;错了一步,现在自己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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