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宠爱纵容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总是夸十七孝顺聪明,还总是拿来与别的皇子相比。

&ep;&ep;这比较之下,他自然是觉得十七更好些。

&ep;&ep;夸赞十七的时候,便要趁机将别的皇子贬低或是责骂一顿。

&ep;&ep;无形之中,不知到底给十七树立了多少仇敌。

&ep;&ep;德妃也曾经检讨过,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陛下生气了,所以报复在十七的身上?

&ep;&ep;可是她后来又发现,似乎陛下对所有的皇子几乎都一样的。

&ep;&ep;如今活下来的六个皇子,竟然没有哪两个是能够像是寻常人家的亲兄弟一般相处着。

&ep;&ep;似乎都将对方视作仇敌。

&ep;&ep;兄弟间没有半点情份,反而成了这副样子,始作俑者自然也就是当今的陛下。

&ep;&ep;德妃不知道别的娘娘们有没有发现,反正她自己心中有数,陛下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们和睦相处,兄友弟恭。

&ep;&ep;她眼下就想给十七找条生路,可是其余的五个皇子,都恨不得将十七给扒皮生吞了。

&ep;&ep;所以她起过心思,给十七讨个封,不要太好,最好是能到那偏远又落后的地方,这样往后兴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ep;&ep;所以现在看到陛下心情不错,便趁机提起了皇子们年纪已经不小,甚至是年纪最长的二皇子,都已经有儿女几个了,是该封王才是。

&ep;&ep;皇上听了,也认真地考虑起来。

&ep;&ep;只是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ep;&ep;他的决定还没做出,瑾王府却已经整装出发了。

&ep;&ep;昨日沈羡之就将沈家那边的人分批送到城外去。

&ep;&ep;因走的都是官道,这京城也是太平的,所以便打算先到梧州以后,再和瑾王府的队伍一起汇合。

&ep;&ep;这厢瑾王府的车队出了京城,沈羡之掀起车帘朝城外看去,难免是有些遗憾,叹道:“好些地方都还没去过呢!”这一走,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ep;&ep;戏还是要做的,所以当下和那夏侯瑾同在一辆马车上。

&ep;&ep;新婚夫妻嘛,哪里有这个时候就要分开的?不是该如胶似漆么?

&ep;&ep;不过这都是沈羡之要求的,倒不是为了给这外面的人看,而是给瑾王府的这些下人们看,好叫他们心里知道,自己这个主母在瑾王府是有分量的。

&ep;&ep;听得她的话,夏侯瑾也回头朝这座将犹如囚笼一般的城池看了一眼,目光晦暗不明。

&ep;&ep;沈羡之偷偷瞥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吧?终于可以离开这座牢笼了。”

&ep;&ep;“……”夏侯瑾愕然.

&ep;&ep;却听沈羡之叹道:“其实去了西南,也没两样,还不是照样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一样不得自由。”说着,拿出一张名单,是夏侯瑾提供给她的。

&ep;&ep;都是宫里那位的眼线。

&ep;&ep;“这几个人我就先不留了。”前前世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虽然用毒不如自己座下的护法,但多少还是懂一些的,而前世也学了不少生活小常识,所以她打算以染了传染病的方式,将这几个人送走。

&ep;&ep;反正经过她这两天的观察,这几个人明面上都是有来往的,到时候一个得了传染病,即可传染俩,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ep;&ep;名单外面的人,应该是不会有所怀疑。

&ep;&ep;夏侯瑾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他有些担心,沈羡之这样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才离开京城,陛下的人就出了问题,只怕是要引人怀疑的。

&ep;&ep;然而沈羡之却犹如大哥一般拍着他的肩膀,“你不用怕,这种事情我轻车熟路,出不了岔子的,往后到了这西南,你就安安心心养身体,有什么事情,本王妃扛着呢。”

&ep;&ep;不知道的,听她这口气看她这表情,还以为她才是王爷呢。

&ep;&ep;夏侯瑾活了这二十多载,自打父王母妃被害后,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可笑的是要为他遮风挡雨的是个弱质女流,是他的王妃。

&ep;&ep;但不得不说,他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撑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也很累。可是见到沈羡之这样对自己毫无戒备,还将杀人这种事情做得熟练的话告诉了自己,让他又不得不担忧,这王妃还是有些单纯了。

&ep;&ep;不过嘴上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往后,就劳烦王妃了。”

&ep;&ep;“客气什么,咱们是夫妻吗,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必然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沈羡之不以为然,十分豪气爽快地笑起来,“既如此,我明日开始做安排。”

&ep;&e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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