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今儿都不妨抛开身份,不用这么拘谨着。”

&ep;&ep;……

&ep;&ep;一通虚礼走下来,唐笙拉了辜七往旁边去说话,“说得好听,还不是让大家朝她拜么。”她拿手做扇子扇风,一面又道:“你知道么,婉秀要成亲了。”

&ep;&ep;辜七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扫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转入了她来时的那道小门。什么人这么古怪?

&ep;&ep;唐笙说了一摞话,却见辜七心不在焉,气哼哼的伸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想什么呢!听没听我说呀——”

&ep;&ep;“哟,蕴璞县主今日也在呢!”突然插入了一道声音,硬生生打断了辜七和唐笙两人。

&ep;&ep;第15章棍子

&ep;&ep;来人似笑非笑的抬着下巴看向辜七,颇有挑衅意味,“福安公主在那边呢,怎么蕴璞县主来都来了却不去公主面前?非是要呆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没的叫人以为是你不想见到公主。”

&ep;&ep;辜七见是此人便冷淡疏离了起来,微抿着唇懒得搭理,她实在想不明白堂堂定襄王府怎么会教养出了这么个嫡女来。

&ep;&ep;“那你怎么也来了?”辜七嗤笑了一声,“难不成……也是跟我一样?”

&ep;&ep;史椿英不以为意的笑,仿佛丝毫感受不到这话中的反讥意味,“到底是福安公主的场,难道蕴璞县主也不肯给面子,非要挑事不成?”她这样的话,当真是颠倒黑白、挑拨离间。

&ep;&ep;“你别在这胡搅蛮缠,谁没事挑事你自己清楚!”正是唐笙开了口,板着脸没好气的回呛。她将辜七拉着往旁边去,“别理她,我可听说了,为了让家里给她求一个郡主身份,闹了许多日的绝食……”

&ep;&ep;这声可不小,周围离得近的贵女都能听到。其实这件事半个京城的人恐怕都知道了,可当着史椿英的面儿提起,这可是头一遭。

&ep;&ep;当今天下,女子的封号都需要皇帝亲自下旨,就好比辜七的蕴璞县主,是在她两岁的时候宫里下的加封圣旨。而史椿英的父亲虽然袭了丁襄王的爵位,可她却不如辜七一般有封号在身。史椿英总是将辜七当成了假想敌,日日要对比半分都不能落于下风。虽她出身强过辜七,却因为不是县主而处处矮她一等,心里一万个不痛快,隔一阵就要回家吵这个事儿。

&ep;&ep;辜七为了这人也是头疼得很,以前这位史小姐可是每日都卯足了劲要跟自己打对台的。前一世的辜七也是乐在其中,只消胜了半分,都觉特别的振奋,往往要在史椿英面前耀武扬威,立誓要将她气得半死才好。

&ep;&ep;可现在想想,实在幼稚!

&ep;&ep;大约也只有在最无忧无虑的年岁,才会耽于在这样的儿戏争闹中。

&ep;&ep;且说辜七和唐笙不理史椿英扭头便走,气得后面那个愤怒难平。史椿英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宫娥,从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取出一盏酒水,想也不想就朝着前头的辜七身上泼了过去。

&ep;&ep;谁料偏这时倏然走入了个粉紫色绸裳的少女,正好身子完完全全挡住了辜七,而那一杯酒也完全都泼在了她身上。“啊——!”少女低呼,身上裙子已经湿了好一片,直往下头淌着水。

&ep;&ep;辜七回头,一见这情况,多半也就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p;&ep;史椿英没想到泼到了旁人身上,也是被吓了一跳,可她一贯是死要面子的那类人,见被泼的是忠勇伯府的三小姐秦怜儿,心里头略微松了口气,“我是不小心的。”这话说得当真是骄傲又嚣张,好似说一声对不起是让她纡尊降贵一样。

&ep;&ep;周围的贵女见此闹出了动静,便纷纷将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ep;&ep;秦怜儿眼中好似弥漫着的雾气,低着头揪着那湿漉漉的裙摆,嗫喏着道:“……没、没关系。”其实她心里难受极了,这是她的新衣裳,是她娘当了唯一一只能带出来见人的翡翠镯子之后才给她做的。衣裳叫外头衣裳店的大师傅前前后后做了一个月才好。秦怜儿还记得昨日她试穿这衣服的时候,她娘拉着她的手连连夸赞。可是,这样好的裙子,她才穿了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ep;&ep;“你怎么还哭了?”史椿英有些不满,不就是一条裙子么,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了,还想怎么样。“这模样楚楚可怜,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么!”

&ep;&ep;秦怜儿的眼泪愈发往下掉,她整个人都唯唯诺诺着,显得小家子气。辜七看着她,确是想到了上一世的事儿,如果她没记错,这这秦怜儿将来会是二皇子裴汌的侧妃。只前辜七跟此人并无往来,除了听过她的名字,可没见过真人。当时京中人人都称破落的忠勇伯府行了大运,秦怜儿容貌不算出众,甚至只算是粗通文墨,却成了皇子的侧妃,当真是一跃翻身了。

&ep;&ep;唐笙不满道:“什么不小心,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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