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辜七意外她爹竟有了这样的打算,但凡这样的时局,世家大族要么选择拥护某位皇子抢从龙之功,要么就中庸只效忠皇帝保全家族平安,却没有说要远避朝堂的。“爹这样打算极好。”

&ep;&ep;辜七放心了许多,转念,又想到了秋澜,道是这几日都没见着她了。

&ep;&ep;“你放心,那人在你爹那挂了名,自有他盯着。何况还有娘呢,她不是想在京城嫁人么,娘会给她留意人家的。”

&ep;&ep;辜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那性子嫁过去,稍有不痛快就要算计别人,把人都当蠢货一样愚弄。”嫁人反是害人了。

&ep;&ep;慧灵郡主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怎的刚才夸你聪敏,这会又回不过弯来了?”

&ep;&ep;……

&ep;&ep;转眼到了九月初一,辜七这一阵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没出门,夜里头又让她的那两个小护卫在外守着,倒还算过得安稳。她在辜老夫人那用过午饭,才刚坐下就被老夫人搂着不肯撒手了。

&ep;&ep;老夫人心里难受没处说,可怜她跟孙女才回暖关系,过了这才多久就要嫁出去。倘若只是嫁在京城还好说,如今是要嫁去雍州。老夫人觉得今生是见不着几回面了,越想越伤心。也不知那三皇子是否良配,虽说花魁一事陛下亲自怒斥了谣言荒唐,也罚了西平王之子,可到底还是让她心中不放心得很。天家儿媳,哪是这般容易当的。

&ep;&ep;辜七哄来哄去,直将那些心思都挖空了才叫老夫人止住了眼泪,笑了起来。

&ep;&ep;等她要回去时,老夫人又让阮嬷嬷取了自己当年出嫁时候母亲给的乳白珍珠玉蝶翅璎珞和吉鸟衔芝紫玉如意给她。真真是要将一应好的都给这宝贝孙女的。

&ep;&ep;回了水光榭,挽玉又来确认:“小姐要带去王府的人还有要变动的吗?”她自然是要跟着辜七去的,拂玉的名额也是留着,另外漱玉、香雪、留霜等一共八人。老夫人那给了一个齐嬷嬷跟着去,慧灵郡主又让辜七的乳母康妈妈也跟着一块去。

&ep;&ep;“先前同漱玉说的一月之期还剩几日?”辜七忽然问。

&ep;&ep;挽玉道:“不足七八天。”

&ep;&ep;辜七点了点头,说道:“你喊漱玉进来。”

&ep;&ep;漱玉一进来,便垂首等候小姐吩咐。

&ep;&ep;“之前同你的那约定已经过了二十余日了,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辜七平常语气,歪坐着那显得懒散而随意,手里把弄着一把青玉象牙柄芙蕖满池团扇。这时日天气已经转凉了不少,可偏偏辜七近来很喜欢这扇子,不想让人瞧出心思来的时候便拿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显得自己高深莫测。

&ep;&ep;当然,这只是辜七自己琢磨的。是不是显得高深莫测,那可不一定。

&ep;&ep;漱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明日小姐就要嫁入韶王府了,今日特地来问这话,意思再明确不过。“小姐,奴婢……”她深吸了一口气,言辞坚决着道:“奴婢还是原先那心意。”

&ep;&ep;挽玉在旁看着,没做声。到底是多少年一同伺候小姐的姐妹,此时听她这样说,心内复杂。拂玉还没能回来,漱玉也要走了,跟着小姐入王府的只有她一人。

&ep;&ep;辜七垂眸看着她,轻轻道:“好。既然你初衷不改,我就成全你。”她看向挽玉,“你去将漱玉的卖身契拿过来,再拿五百两的银票来。”

&ep;&ep;“小姐……”漱玉讷讷,刹那间眼中已经腾起了水汽,不舍之情也全都涌了出来。

&ep;&ep;辜七将卖身契和银票一并给了出去,“既然余下时日不多,我便也不非压着你守完这些日子,今日你就可以出府了。……漱玉,外面万事不易,银票权当是我给你的嫁妆。日后我去雍州,怕也未必能再照拂到你。”

&ep;&ep;漱玉是叫人贩子拐卖的,再找不到亲人了,于她而言辜七既是她的主子,又是她的亲人。这时听了这番话,一时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哽咽着的反复道:“小姐……是奴婢辜负了您……是奴婢辜负了小姐……”

&ep;&ep;“只是小姐让奴婢再留一晚,等明日让奴婢看着小姐出门再走。”漱玉哭着磕了几个响头。

&ep;&ep;挽玉也跟着红了眼,偷偷别过头去。

&ep;&ep;辜七眸光闪动,点头应了下来。

&ep;&ep;用过晚饭,安阳候同慧灵郡主又水光榭坐了会才回去,过后辜七吩咐人让李珏王衾进来,问道:“前两日你们所说府外有暗卫,可有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ep;&ep;二人皆是摇头,又道:“他们似乎只行保护之职,并未有旁的逾越之举。”

&ep;&ep;辜七一时也猜不透到底是谁布置的,便让人先退下了。然而这一夜极其漫长,她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是心事。天才蒙蒙亮,外头就有人声响动,不一会挽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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