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别关。屋子里太闷了。”辜七轻声轻气的开口。

&ep;&ep;拂玉觉得冷,软榻就在的窗户跟前,外头又下着大雪,湿冷可不都扑面过来了。她转过身去跟辜七说话,这才发觉她脸上红得不正常。“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冻着了?”拂玉搓了搓手稍待暖和了些许才过探了探辜七的额头,“啊——”

&ep;&ep;“小姐怎么也不说?!”

&ep;&ep;辜七嫌她大惊小怪,自己语气倒是随意又寻常,“也没觉得有什么,哎,你别嚷嚷了。”

&ep;&ep;拂玉气急,这怎么会没什么,明明已经烧得这么烫人了。她觉得小姐这会不过是在强撑,蹲了下来好言劝辜七道:“奴婢还是去同王爷说吧。”

&ep;&ep;“哎——”辜七拧着眉头叹了一声,“你去熬碗姜汤给我喝。喊他来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喝那些黏糊糊的汤药。你知道……我最不爱那些东西。”

&ep;&ep;拂玉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是被说动了两分,可转念再想想还是不对。“那总也不该瞒着王爷。”

&ep;&ep;“你别去找他。”辜七道。此时再开口,语气都不由强硬了些许。

&ep;&ep;到了这会,她也是不想再见裴池的了,哪还有让自己丫鬟去找他的道理。他不来,她便不必焦虑如何面对他,不必苦思冥想如何同他解释。毕竟,现在的这事已经闹到不是她能承担的了。倘若他来了,依照他的性子,怕是要责问自己为何要如此。对于那桩事,其实她可以有很多种选择,比如发现了不对就告诉裴池,可她偏偏是选择了最坏的那一种。

&ep;&ep;辜七被这种情绪反复折磨,便不想再面对他,害怕面对他,因而有意在躲着裴池了。

&ep;&ep;“小姐……”拂玉见她神情恹恹,便以为是这两日王爷没过来叫她家小姐伤心了。那日中午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只是自那日后,她便觉得小姐心情便不大好了。拂玉忽然想起来辜七这几日在做的女红,“奴婢看小姐绣的那帕子也快绣好了,要不然让奴婢送去给王爷?”

&ep;&ep;“谁说好了。”这会辜七连说话都懒得开口,推了推拂玉道:“还不去熬姜汤去。”为了耳根子的清净,说完这话她就直接闭上了眼不理人了。实际上眼皮也有些沉,生着病更加嗜睡了起来,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直至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ep;&ep;“嗯……”浑身都酸疼了起来,胸臆间又好像有一团火在烧,辜七艰难的睁开眼,可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她眨了眨眼睛,也并未有多大的用处,依旧是看不清楚。

&ep;&ep;裴池坐在榻边上,此时俯身捧着辜七的脸颊轻唤,“七七……”他看见她醒了,可神情却是茫然,对自己这呼唤也丝毫没有回应,想是烧得太厉害了。裴池就寒着脸责问身旁站着的一应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ep;&ep;拂玉将煎好的药端上来,低垂着头也不敢有丝毫不服,王爷那边还是她去偷偷通知的。裴池接了碗,用勺子舀了药水一勺子一勺子的给辜七灌。

&ep;&ep;辜七受不了苦味,烧得这样迷迷糊糊了还能本能的将送到她嘴里头的汤药吐了出来。她这是无意识的行为,裴池反复两次也就放弃了。他皱眉,自己喝了一口药而后倾下身将之全渡入了辜七的口中……直至那药让辜七全都咽下去了,他才松开。如此一点点喂进去,也花费了好长功夫。

&ep;&ep;几个伺候的人都不敢抬眼,拂玉偷瞄了却是心中纳罕不止,心道王爷如此紧张小姐,怎么也不像是在跟小姐生气的。那她家小姐为何这几日总是郁郁不快?

&ep;&ep;“下这么大的雪,窗子怎么还开着?王妃任性,你们也由着她胡来?”裴池将药碗搁在木托上,发生“哐当”一声响,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了。

&ep;&ep;拂玉等人闻言都跪了下来。

&ep;&ep;裴池摆手叫她们下去,等再转过眼时却发现床上躺着的辜七在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什么。“什么?”他几乎凑到了她面前,好仔细听她此刻到底在说什么。

&ep;&ep;“我要回去——”辜七的声音极其细弱,就是稍微有些响动都能将她的声音盖过去。“我……我要回去……”

&ep;&ep;裴池听清楚了她口中喃喃的话,紧抿着唇不说话。

&ep;&ep;可辜七嘴里头一直反复念着这几个字,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七七……”此时裴池再喊她,她却仿佛是半个字都听不到一样。刚才他还让底下人不要由着辜七胡闹,可这时还是他心软了。也好,回雍州王府也好。此去至多两三日的路程,那边也有人照应。

&ep;&ep;正好京城王府的人也到了雍州有几日了,曲堂山也在,辜七想要回去,也好。

&ep;&ep;裴池凝眸看她,半晌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再没出声喊她。

&ep;&ep;因着前些日子已经抓了流民为祸的头子郭撼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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