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丫鬟便面露了为难之色,在秦绸询问的目光下才说:“姑姑,那些个来了,怕奴婢等也不好进锦照堂伺候了。”

&ep;&ep;李妈妈也停下了手中的活,附和了起来:“就是这话。姑姑是一片好心,可止不住旁人疑心姑姑的动机,姑姑还是消了这心思吧。”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姑姑可知道王妃是怎么回事?那什么康妈妈怎么还说是她的过错了?”

&ep;&ep;秦绸却是不知道,裴池没提,甚至是在有意将此事按压下去。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忽然得了什么失魂症,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康妈妈是去环城找王妃去的,怎么就摔断了腿回来了?难道她跟王妃在外头遇着了什么事儿?秦绸忽然想到,这事裴池对她也是瞒住了的。

&ep;&ep;李妈妈见秦绸一时不说话,便出声喊了几声:“姑姑?”

&ep;&ep;“哦。”秦绸回神,脸上牵强的笑了笑以缓解异色,“没什么,忽然想到了旁的事去了。”她又对着先前的小丫鬟道:“若是不能在屋子中伺候,在外头能帮上一分忙总也是好的。锦照堂那边这几日乱,王妃的身子紧要,炭火热水都得要时时备足了。”

&ep;&ep;——

&ep;&ep;再过了两日,终于有人应了榜文,到韶王府中来的却个和尚。

&ep;&ep;裴池一见那人也是认得,当日在应觉寺,他也曾见过这位圆勿大师一面。只是此人会来,裴池意外不说,更带了几分谨慎。据他所知,沈括是时常去与这人讲禅下棋的。

&ep;&ep;裴池忽然想到了沈括为何会忽然去了惠灵寺,难不成也是跟圆勿在雍州有关?

&ep;&ep;人被带去了会客的花厅,圆勿背着身仰头看厅堂中悬着的牌匾,听见动静才回过身。此人三岁出家,十二岁时的一场辩道名扬天下,可一向云游天下,行踪难捕。其实这人十分的年轻,今年也才二十二的年纪,相貌俊朗,眉心一颗殷红的痣并不显女气。他整个人都是平静的祥和的,一双漆黑的眼透着睿智从容的光。

&ep;&ep;“王爷。”

&ep;&ep;裴池也双手合十,“圆勿大师。”等两人先后落了座,他才继续道:“是大师接了榜文?”

&ep;&ep;圆勿面容祥和平静:“阿弥陀佛,正是小僧。”

&ep;&ep;“大师知道该如何治失魂症?”

&ep;&ep;圆勿却是摇了摇头,“韶王妃这是失魂症,也可说不是失魂症。”

&ep;&ep;裴池闻言不语,却是因为这话很有些像禅机,失魂症是曲堂山诊断出来的。曲堂山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可这圆勿的话却叫人摸不着底。

&ep;&ep;圆勿见他神色略沉,又接着道:“王爷大可放心,韶王妃……过不了几日便会彻底好转。”

&ep;&ep;“……大师何出此言,可是需要做些什么?”这话才真是触动了裴池,依照曲堂山所言,辜七的失魂症只能是自己转醒,除此之外并无他法。这若是要自己醒来,究竟要多长时间谁都拿不准,就连曲堂山也说过,也有十数年没醒得过来的。这人日日夜夜跟“死人”一般躺着,即便是活了十多年,可再醒过来也是跟“废了”一样。

&ep;&ep;圆勿又再摇头,“王爷安心等待即可。”

&ep;&ep;裴池就有些生疑了,他平日端着身份待人矜持循礼,这般不掩饰的表露实在是有违他的性子了。何况此人还是有名的得道高僧。然而,这事关系辜七,现如今但凡同她有关的事,裴池在处置的时候总是不同的。

&ep;&ep;圆勿也知自己这么说无人能信,就又道:“不知王爷信不信命理一说?”

&ep;&ep;裴池自然是不信的,可既然他如此提了,少不得要斟酌的一番,因而道:“愿听大师讲解一二。”

&ep;&ep;“王妃的命理和另外一人纠缠在了一处。”圆勿抬着自己那一双眼镇定的看着裴池,他漆黑的眼眸像是一面浩渺平静的湖面,没有半分波澜。

&ep;&ep;第93章

&ep;&ep;大约,这世上没有让人亲身经历、体会的事,总是不能当即就接受的。

&ep;&ep;命理一说实在匪夷所思,以致裴池听完之后久久不停平息心内的震动。圆勿说完那通话离开王妃已有多时,而裴池一直端着茶盏不动,直至里头冷却了茶水透出凉意来,才猛将之放回到了桌上,一时不稳将茶水也溅落了出来。虽说素来爱洁,可裴池顾忌不了这些,几乎立即朝着锦照堂去了。

&ep;&ep;去时的路上,裴池的心中一直在回荡圆勿的话——命理纠缠之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倘若强行扭转,则必有劫难,一荣一损。

&ep;&ep;天下难道真有这等奇事?

&ep;&ep;而圆勿虽未有直言同辜七命理纠缠的那个是谁,可照他的这话说来,却是不难猜测的——是沈括。裴池是半信半疑,信是希望真应了圆勿的话好让辜七这两日就醒来,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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