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是他还没有成为宿主的时候。

&ep;&ep;数年前,鼓起勇气和家人出了柜,搬了出去。

&ep;&ep;之后不久,交往七年的男友提出了分手。

&ep;&ep;理由很可笑。

&ep;&ep;“家族勒令我必须结婚了。对不起,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

&ep;&ep;“我们其实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即使和她结婚了,我也会好好爱你。”

&ep;&ep;“我保证。”

&ep;&ep;那人安坐着,就像进行茶前饭后的闲谈,散发着一如往常的上位者气息。他本能地认为,影四十天生就是应该服从的。

&ep;&ep;“……”

&ep;&ep;影四十摇了摇头。

&ep;&ep;“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别回来了。”

&ep;&ep;心底隐晦的疼痛被忽略过去,掩埋在最深处。

&ep;&ep;影四十知晓那个人是怎样的脾性,从选择爱他的那一天起,自己就应该预料到这一幕。

&ep;&ep;是执迷不悟的自己太傻。

&ep;&ep;影四十离开了那座城市,选择了现在这家快穿公司。

&ep;&ep;经手业务范围比较小,一般都接的是吃力不讨好的边缘炮灰型角色,但影四十挺开心。

&ep;&ep;被赶出家门的那天,影四十没哭过。

&ep;&ep;分手的那日,他也一滴眼泪流。

&ep;&ep;影四十浑身颤抖着,被梦魇扼住了喉咙,背脊汗得透湿。

&ep;&ep;梦中似乎有什么轻软的东西不住在脸上擦拭,手心的温度传达过来。

&ep;&ep;“痴痴,别哭了。”

&ep;&ep;“会好起来的,痴痴。”

&ep;&ep;原生怜小心翼翼地怀抱着男人,似乎拥抱着全世界最珍视的宝物。

&ep;&ep;“我在你身边啊,痴痴。”

&ep;&ep;似乎过了一夜,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ep;&ep;压抑的苦楚全部发|泄出来,午后的暖阳照在影四十身上,他慢慢转醒。

&ep;&ep;醒来的时候,下半身沉|甸甸的,似乎拖着什么东西。

&ep;&ep;影四十发觉有什么不对,立马掀开被子。

&ep;&ep;男人枕在自己腰窝的位置,双手勒着那小小的凹陷,还无意识地蹭了蹭。

&ep;&ep;影四十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p;&ep;他试图将男人推开。

&ep;&ep;“原生怜,起来。”

&ep;&ep;原生怜的头发睡得有些微乱,眼角带点诱人的红。

&ep;&ep;他像是小犬般嗅了嗅影四十的气味,撑着床板,爬到影四十肩位处,下巴撑在他颈窝。

&ep;&ep;“痴痴,你醒了啊!”

&ep;&ep;“真好。”

&ep;&ep;“呜……”

&ep;&ep;影四十被忽如其来的熊抱压得内脏都要被挤出来了。

&ep;&ep;这混蛋好像忘记自己成年了,也不算算自己几斤几两,就往别人身上扑。

&ep;&ep;“起开。”

&ep;&ep;再压下去他要吐血了。

&ep;&ep;花花连忙弹起身子,怯生生地看着影四十的痛处。

&ep;&ep;“抱歉,痴痴的伤还没好吧?我吹一吹,立马就不疼了。”

&ep;&ep;吐息喷在影四十最为敏感的腹部,他肌肉缩紧,无意识喊出了口。

&ep;&ep;“别闹,花花。”

&ep;&ep;原生怜歪了歪头。

&ep;&ep;“花花?”

&ep;&ep;对方漆黑的瞳仁里,仅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仿佛这世间没有闲杂,没有纷扰,仅存他一人。

&ep;&ep;原生怜立马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名字,独属于自己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