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喇家其他人……”

&ep;&ep;皇帝斜靠在椅背上:“到底纳喇氏曾为大清立下犬马功劳,朕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纳喇府抄末家产,所有不在内务府任职的庶出子弟可由吏部查证,与此事无关者自立门户不予追究。”

&ep;&ep;端亲王挑了挑眉,看样子他这庶孙女婿是没事儿?即便是没事儿,这门亲事要不要留着也还得思量,这叫端亲王有些头疼。

&ep;&ep;礼部尚书家只是跟丰生额定了亲,端亲王府跟淮骏可是定了婚期的,这不是一码事儿。

&ep;&ep;若是此时退亲,难免要留下不好的名声,左不过是个庶出的孙女,端亲王倒是不心疼,只担心到时候淮骏会黏上来。

&ep;&ep;“万岁爷,不在内务府任职的纳喇氏庶出,是否要革职?”兵部尚书佛尔衮问道。

&ep;&ep;皇帝睨了他一眼:“淮骏不必动,其他人按律查办。”

&ep;&ep;嗯?端亲王又抬起头来,若是万岁爷看重淮骏,结了亲倒是可以亲近一二。

&ep;&ep;佛尔衮跟自家阿玛对视一眼,恭敬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ep;&ep;可皇帝似是来了兴致,坐正了身子:“今日叫各位爱卿冒雨前来,是为着民生社稷。京城雨下的这么大,京郊怕是都要闹灾,外头就更不必说,赈灾放粮,督建加固河堤势不容缓,爱卿们可有好提议?”

&ep;&ep;正和帝问起这个,户部尚书高成和工部尚书乌拉达春都避不过去,醇亲王掌管督察院定也要跟着忙活。

&ep;&ep;好在前些年被皇帝逼着,这几位也不是没有准备,说出来的建议还算是中肯,也都条理分明。

&ep;&ep;皇帝点点头,却没有特别满意的模样,叫众人都忍不住提起心肠来。

&ep;&ep;要知道但凡闹灾,那就是顶戴花翎开始不牢靠的时候,甚至这脖子硬不硬都两说,这位万岁爷可是个心狠又有手段的主儿。

&ep;&ep;就在大家伙儿都提心吊胆的时候,皇帝突然看着佛尔衮若有所思问道:“朕记得鄂鲁跟着去下江南放过粮?”

&ep;&ep;佛尔衮愣了下,立刻回答:“回万岁爷,犬子是跟着户部的大人出去历练过,只是不争气……”

&ep;&ep;“朕倒是听说他挺聪明的,自河间和金杭奏上来的折子都没少夸他能言善辩,处变不惊,安抚了不少流民,颇有马佳老大人的风采。”

&ep;&ep;马佳德恒到底年纪在那儿,鄂鲁又是他唯一的嫡孙,闻言忍不住露出点子骄傲,嘴上还是谦逊得紧:“当不得万岁爷如此高看,那小子是个混不吝的,也就是有股子韧劲儿不服输罢了。”

&ep;&ep;皇帝摇摇头:“老大人此言差矣,连皇额娘都跟朕夸过,能将纨绔当得不叫任何人厌烦,甚至还叫人喜欢,办起正事儿来也绝不含糊的,以后必定有大出息,朕也喜欢他这股子随机应变的机灵劲儿。”

&ep;&ep;众人瞧见佛尔衮面上的尴尬,都忍不住露出点子笑意,可心里也不是不羡慕。

&ep;&ep;万岁爷这话确实不错,谁家没几个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呢,可张扬跋扈却从来都不惹事儿的,还就是鄂鲁了,可见他到底是有心眼子。

&ep;&ep;佛尔衮并不喜欢这个永远看起来不正经的嫡子,相比之下,淑常在的姨娘姚氏所出的几个孩子更得他心意。听皇帝这么说就忍不住有些难堪,心里想着等鄂鲁回京定要好好骂他一骂,省得叫他丢人丢到金銮殿去。

&ep;&ep;德恒冷眼扫了这拎不清的儿子一眼,忍不住偷偷叹气,他自是听出来皇帝的深意,心里欣慰虽然儿子不争气,好歹孙子还能有出息,只希望自己能在任上再多坚持些年头,好歹等鄂鲁能撑得住马佳氏的门户。

&ep;&ep;若是指着佛尔衮,说不准等老一辈去了后,马佳氏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宠妾灭妻叫皇家舍弃。

&ep;&ep;在众人将鄂鲁夸了一番后,皇帝笑着对醇亲王道:“这次赈灾的事情就交给五皇叔来操持,不管是放粮还是工事都给朕盯紧了。朕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平日里小贪小闹的朕不会管,这种时候若是叫朕发现,朕决不轻饶。”

&ep;&ep;“臣遵旨!督察院定会秉公执法,绝不容情。”醇亲王面色严肃单膝跪地道,高成和达春也都颤着心肝儿表决心。

&ep;&ep;以前还有人不将皇帝的话放在心上,贪污赈灾钱粮哪一朝都不少见。可正和三年大灾时,各地血流成河拿贪官血祭灾民亡魂的事儿闹得举国震惊后,再没人敢趁这个关头触皇帝的霉头。

&ep;&ep;若非皇帝这种铁血手腕,就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也不会短短七年功夫就给摁平咯。

&ep;&ep;皇帝话锋又是一转:“叫鄂鲁跟在五皇叔身边办差吧,跟着出去打磨打磨,内务府也缺个稳得住的人张罗。”

&ep;&ep;皇帝这话又是一言惊起万层浪,叫鄂鲁接下内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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