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去前,他还想看看床上躺的是谁,可感觉周遭的气氛仿佛瞬间入了冬般寒冷刺骨,便不得不压下对裴延的担心,与对床上之人的好奇离去。
&ep;&ep;随着蔚宗意的离开,裴延抬手一挥,内力之下,房门瞬间被关上,险险的碰到未来得及离远的蔚宗意后背,惊得他连忙跑开了去。
&ep;&ep;“这……”他拧了拧眉,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
&ep;&ep;房间里,裴延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停顿的扒开了杜青宁的衣服。见到那因肌肤太过白嫩而显得更加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薄唇微抿了些。
&ep;&ep;他快速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些止疼散,便将那插入肉中的飞镖给取出。止血,清理,上药,包扎……他的手法熟稔迅速,一系列的步骤很快便完成。
&ep;&ep;最后欲给她把衣服穿好时,他握住她衣服的手却顿住。
&ep;&ep;他紧紧盯着她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握住衣服的手缓缓朝上游走了起来,经过精致的锁骨,小巧的下巴,停在她的脸上轻抚着。
&ep;&ep;他那双漂亮惊人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漆黑,隐隐透着深深的迷恋。
&ep;&ep;他的另外一只手落在自己那还在疼的腿上。
&ep;&ep;他紧盯着她的脸,幽幽的,轻轻的出声了:“原来,这么在乎啊!”在乎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她比,自己的疼,自己的腿……甚至是他的命。
&ep;&ep;他倒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ep;&ep;日头开始西斜时,雍都南城门又一匹马快速奔入城内,骑在马背上的正是追过来的裴律。他当下所要去的方向,也是城北的千百庄。
&ep;&ep;他路过城中时,亦是被庄映儿见到。
&ep;&ep;庄映儿抬眸看到裴律骑马从远处奔来,马上便迎了过去,大喊着:“表哥!”
&ep;&ep;入城后,裴律兴许会比裴延要顾及些路上的百姓,但速度也不会慢多少,当下他仿若没有看到庄映儿似的,直接擦过她飞奔而去。
&ep;&ep;“啊!”庄映儿惊叫了声,因被马身擦过而摔倒在地。她的脸色立刻白了下来,甚至在颤抖。
&ep;&ep;她不仅被吓到,也在震惊,比刚才看到裴延抱着其他姑娘路过还要震惊,她的眸子瞬间通红,充斥着不可置信。
&ep;&ep;表哥竟会如此无视她,如此不顾于她。
&ep;&ep;裴律入了千百庄,一路继续往序月水渊去。他本想直闯序月水渊,奈何碰巧遇到蔚宗意,加上已有不少护卫盯住了他,有伤在身的他瞬间便被围攻。
&ep;&ep;蔚宗意性子虽大大咧咧的,武功可不赖,何况有千百庄的护卫相助,而裴律又因失血过多而力不从心。
&ep;&ep;如此,裴律倒生生的被他们给拦住了。
&ep;&ep;僵持之下,蔚宗意讽道:“倒是稀罕,裴世子如何这般执着于闯入序月水渊?”他站在裴延一方的,自然看这裴律极不顺眼。
&ep;&ep;裴律不语,只睁着腥红的眼冷冷的盯着蔚宗意:“让开!”当下的他本就因赶路而风尘仆仆,又因身上有不少血,气质显得越发凛冽冰冷,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怪渗人。
&ep;&ep;“让我猜猜。”蔚宗意冷冷一笑,道,“莫不是因里头受伤的那位是杜四姑娘?你是为了杜四姑娘?”他左思右想,似乎也只有杜青宁有可能让素来冷静自若的裴延那般失了分寸,乱了阵脚。而杜青宁也确实去了荆城,那伤怕是伤及了性命。
&ep;&ep;裴律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被刺中心脏的杜青宁,他未说半句话,提起剑又开始硬闯。
&ep;&ep;蔚宗意接招,极不客气的说道:“杜四姑娘受了伤,只有我们阿延能救。你一个已退婚的前未婚夫有何资格管杜四姑娘的事?还是你也如我们阿延一样,能有空前绝后的医术?”
&ep;&ep;前未婚夫……
&ep;&ep;裴律突然停了手,因太过无力,他撑着剑单膝跪在了地上,眸中色彩暗了不少。
&ep;&ep;这是他第一次失了魂,第一次不得不因心中的失落与恐慌正视自己的感觉。
&ep;&ep;犹记得,当杜青宁怀着满腔热情对待他时,他是不屑一顾的。
&ep;&ep;当他与杜青宁退婚时,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半点不舍,哪怕心里分明就起了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ep;&ep;后来当一次又一次遭杜青宁排斥时,那种强烈的反差,那种失落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强烈,可他也并没打算多想什么。
&ep;&ep;直到当她受他所累,被刺中心脏,明显不能活命后,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才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
&ep;&ep;可他只是前未婚夫……
&ep;&ep;蔚宗意见裴律突然失神至此,挑了下眉,将手中剑丢回了护卫手里,抱胸道:“啧啧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