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林安点点头,因为许森没有留下过照片,所以他也不敢确信,这才这么多天一直尽量用碎发盖住脸,也从不去人多的地方。

&ep;&ep;见苏容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许林安瞧了眼橱柜上的电子钟,已经十点多了,便出声准备告辞。

&ep;&ep;要说八十年代最快能改变一个人的是什么,那绝对是生物钟,打太阳一下山就开始洗漱睡觉,那在二十一世纪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想要夜生活只能期待着村里个把月一次的大电影。

&ep;&ep;见许林安临走前还神色莫辨地看了自己的嘴唇一眼,眼里似是还带着揶揄,苏容挑了挑眉直觉不太好。等他的身影一消失,便转身进了浴室。

&ep;&ep;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唇瓣上方,明晃晃的一圈已经干涸的牛奶印记,苏容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许林安那厮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敢情她一直顶着这圈白胡子在谈判。

&ep;&ep;夭寿了,我的气势呢!

&ep;&ep;第5章许林安:谢邀,擅长兵不血刃……

&ep;&ep;出了空间的许林安现身在了院子围墙外,如同消失时一般地悄无声息。转身瞧了眼隐在月色中的小院儿,许林安抬腿朝着远离主屋的偏房走去。

&ep;&ep;八十年代的夏日夜晚,天空仿佛格外的清透。即便天色已黑,清冷的皎月与满天的繁星,也将许林安挺拔的身影照的格外修长,在泥土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ep;&ep;沿着影子往外的是纵横交错的稻田,此时晚稻已经抢种完毕,一片片齐膝高的绿油油的禾苗,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ep;&ep;其中间或还有一两道随着水流灌溉而来的小鲫鱼游弋而过的身影,鱼尾波动间哗啦的水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即便许林安躺在木板床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ep;&ep;许林安双臂枕在脑后,没有安装吊顶的屋顶一览无余,透过瓦砾的缝隙能瞧见院子外的皂荚树枝叶,望着时而晃动的树影,许林安彻夜未眠。

&ep;&ep;“起来把院子里的干柴劈了,你弟好不容易从部队休假回来,你身为大哥这事儿怎么能让他做?”

&ep;&ep;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许家小院儿就传来了李秋英剧烈地拍门声,语气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

&ep;&ep;叫门声响了半天里头也没听到动静,李秋英耐心告罄,作势就要推门进去,却被院子里正劈柴的许磊给出声制止了。

&ep;&ep;“娘,就是劈点柴,我每天在部队也是要训练的,这点活计根本不碍事,我不在家这几年家里也多亏了大哥照拂,你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ep;&ep;听罢亲儿子的话,虽不同意但是李秋英好歹是收回了推门的手,瞧了眼自家腰杆挺拔的儿子,李秋英怎么看怎么顺眼。

&ep;&ep;“你就是性子太好,他给家里干活不是应该的吗?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脑子不好,是你爹非要养着他,一个人就多张嘴。话说回来这么些年我也没亏待过他不是吗?不然哪能给他长那么大块头!

&ep;&ep;方方面面哪里不是把他当作亲儿子疼了!他除了一把子蛮力气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脑子不长饭量倒是比谁都长得快,家里都快供不起他了!要我说当初还不如让他跟他那个倒霉的娘去了算了!”

&ep;&ep;边说着边笑眯眯的倒了杯蜂蜜水,里头搁的蜂蜜还是开春的时候许森爬树上掏的,被蛰肿了两只胳膊才掏了半瓷碗。全都被李秋英收了起来,平日谁都不让碰,只等着许磊休假回来给他喝。

&ep;&ep;端着许磊从部队带回来的绿瓷茶缸,李秋英献宝似地让许磊赶紧喝。正准备接手的许磊一抬头恰好看见院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正是晨跑回来的许林安。

&ep;&ep;一时间院子中的气氛有些尴尬,显然刚刚李秋英的一番抱怨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许家大哥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好似刚刚说的话跟他无关一般。

&ep;&ep;而给别人养了二十年儿子的李秋英,心中早就积怨已深,见对方毫无反应,更是觉得自己的话占理。

&ep;&ep;只得许磊开口打破一院的尴尬。

&ep;&ep;“大哥你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还在屋里头睡觉。这是娘泡的蜂蜜水,你喝吗?”

&ep;&ep;许磊虽说跟这个大哥不是很亲昵,毕竟许森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两人玩不到一块去,但是心里却一直很尊敬他。

&ep;&ep;旁人或许以为他哥就是傻子,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哥其实一点儿都不傻。要说起来他哥应该属于一种心理上的发育障碍,诸如自闭症之类的。毕竟从小到大他哥可没少护着他,甚至有几次闯祸还是他哥给他背的黑锅。

&ep;&ep;许林安看着转而递到自己面前的茶缸,杯底跟杯沿绿色的瓷已经有些掉了,露出了一块块黑色的内里,杯壁甚至还有一圈圈刷不掉的茶渍,蜂蜜水也不是清透的淡黄色,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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