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月二十八,才过了巳时,林家守门的小厮来报,王爷过来了。

&ep;&ep;林鹏海身着官服立在门外相迎,远远地看着魏明煦穿戴蟒袍身后跟着领侍卫内大臣王景生、并敖亓颙几个散秩大臣和身后一行护军策马到了林府大门。

&ep;&ep;林鹏海急忙上前去迎了魏明煦等人进了林府,前往正堂。王夫人因林芷萱要嫁入王府,也被封了三品诰命,如今已经按品大妆,候在正堂。

&ep;&ep;林家又是大宴,来往众多达官显贵,男子宗亲可观礼,女眷有品级诰命者也可在正堂观礼,可林家的正堂毕竟不大,女眷留在这里的都是上了年纪的皇亲公主。

&ep;&ep;魏明煦照礼升堂拜林鹏海和王夫人,林鹏海和王夫人都是受宠若惊,却只得照规矩,受魏明煦一礼,后林鹏海和王夫人各答魏明煦,行三拜。

&ep;&ep;如此算是礼成,钦天监的人报了说已经择了十一月初六的吉日行初定大礼,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六。

&ep;&ep;王佩珍并没有在前头观礼,王夫人不在,她只得帮着在后宅招呼客人。

&ep;&ep;林芷萱却在林若萱屋里,两人正翻看着账本,这是王佩珍先前留下来的。

&ep;&ep;林若萱道:“成日里这么闹,大宴小宴的,银子流水一样的出去,还要存些给你当嫁妆,就这么个闹法,果真是挨不到腊月十六了。”

&ep;&ep;林芷萱也是拧了眉头道:“姨妈和左家、沐家的太太奉旨协办婚事,自然是要顾着皇家颜面的,一味只求好看奢华,自己脸上也有光,可花的却终究不是自家的银子。”

&ep;&ep;林若萱也是道:“我给我们家二爷也去了信,梁家京中账上的银子,我都拿来买了这宅子,也着实不剩下什么了,正问二爷能不能从家里先支点银子来,二爷说梁家这些日子也是手头拮据,一时挪不出多的来。”

&ep;&ep;林芷萱闻言倒是微微挑眉,梁家都说富得流油,这样的事情上不该不来献殷勤锦上添花,竟然说拿不出银子,那便是真的到了实在不得已的时候了。林芷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门外来传:“姑娘,王家白姨娘来了。”

&ep;&ep;林芷萱颇为诧异,白氏一个姨娘竟然能来林府看自己,想来她在王家已经占了一席之地,此番前来也是得了王景生的授命的。

&ep;&ep;林芷萱和林若萱迎了出去,果然见白氏满脸堆笑地过来了,一见面就先恭贺了林芷萱,又给林芷萱行礼,林芷萱赶忙让秋菊将她扶住了,又道了不必多礼。

&ep;&ep;白氏这才笑着道:“我才来,正遇见敬王爷到林府拜会林家老爷和太太,便等了一会儿。”

&ep;&ep;又说了正堂行礼的盛况,可白氏毕竟只是一个姨娘,她这样的身份也不好在后宅大宴上久留,况且因着淮大太太王家人如今身上都还带着孝。不好来这样大喜的宴席上,怕冲撞了林芷萱的婚事。玉哥儿也只乔迁那日来了一趟,还说林芷萱定亲宴和婚宴就不来了。

&ep;&ep;林芷萱又问了白氏在王家如何,白氏腼腆地笑了笑,只支吾了一声都好,林芷萱瞧着她的意思,王景生毕竟年纪大了,定然不会再大兴酒宴另娶,只能从姨娘里头续弦。怕是王景生也已经有了扶正的念头了,否则这时候不会让她过来。

&ep;&ep;白氏与林芷萱又琐琐碎碎地说了许多,最后临走了,才从怀里取了一张银票悄么声地塞进了林芷萱手里。

&ep;&ep;林芷萱见状急忙推辞,白氏却道:“老爷今日就是让我来做这事儿的,姑娘再不收,我可怎么回去?这不是老爷给的,是王家大老太太给姑娘的添箱,姑娘毕竟是半个王家人,姑娘大婚,王家合该帮衬着姑娘。只是王家太远,又因着当初地动的事,身上大多有孝,不便远来,老太太还来信发了话,老爷这做舅舅的在京城,自然能帮衬的就帮衬着些。

&ep;&ep;这事儿乍然而起,老爷也怕姑娘和姑太太从杭州过来的时候,身上没带那么些轻便细软。大老爷说,有金陵王家在姑娘身后,姑娘不用担心银钱的事。”

&ep;&ep;话说到这个份上,林芷萱不能不收,只得谢过了白氏,又客套了几句,才让秋菊送着离开。

&ep;&ep;林若萱展开了那银票来看,却是吓了一跳,林芷萱瞧着她的神色,问:“多少?”

&ep;&ep;林若萱将银票给林芷萱看:“十万两。”

&ep;&ep;随随便便便能拿出十万两银子,金陵王家,便是遭此大劫,还依旧这般底蕴深厚。

&ep;&ep;王景生开始更加着力拉拢自己了。

&ep;&ep;林芷萱并没有接那银票,只笑着道:“这下倒是好了,正解了燃眉之急,让管家来一趟吧。”

&ep;&ep;林若萱却有几分犹豫,道:“这银子就这样拿了,不会有什么不好吧。”

&ep;&ep;林芷萱道:“我心里有盘算,姐姐只管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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