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另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夏兰听着不熟悉:“可不止如此,听说在杭州的时候,她因着勾引林家的二爷,被二奶奶打了一顿板子呢。”

&ep;&ep;花儿恍然道:“怪不得她日日给男人做衣裳……”

&ep;&ep;夏兰脑子轰的一声几要炸开,她想要冲出去为自己辩白,却发现自己腿脚酸软,一步都迈不开,若不是扶着墙,此刻怕就要摔下去。

&ep;&ep;那些快被遗忘的往事一桩桩地在眼前浮现,夏兰手脚冰凉,从前就是为了躲避那些流言蜚语,她才求着林芷萱待她进京。谁曾想当初的事情竟然还会在靖王府里复又来过。

&ep;&ep;夏兰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脑子里空空如也,茫然无措。

&ep;&ep;肃羽回来的比预计的要早两天,等肃羽回来的时候,夏兰的衣裳还没有做完。

&ep;&ep;肃羽先去与魏明煦匆匆回了事,他这一趟去蒙古,也发生了许多事,他心中同样不平静。

&ep;&ep;自然,魏明煦没有兴趣知道他的那些细枝末节的心思,只回了蒙古大军此番果然早有预谋,曰会在六月前后起兵进军中原,已经在陆续屯兵,如今虽只有五万,但等到六月的时候,能聚齐十五万大军,让人不得不防。

&ep;&ep;肃羽与魏明煦和一众门客就此事商议了大半天,等魏明煦终于让肃羽千里迢迢回来,先去歇息的时候,已经是夜半。

&ep;&ep;肃羽疲累得很,瞧着外头冰冷的夜里星光正好,他的心情却不如天色这般澄澈。

&ep;&ep;这一次去蒙古,他冒险深入敌营,却在重重蒙古包中,见到了一个背影,像极了阿如。

&ep;&ep;他瞧着星空璀璨,眼前因着疲累而影影幢幢,却瞧不清这个影子,究竟是阿如还是夏兰。

&ep;&ep;他心中终究还是念着阿如的,就像魏明煦会欣赏乌兰一样,那样高傲冷艳又卓尔不群的女子,肃羽也一样会钦慕阿如,阿如的马骑得很好,像个男子一样会骑射刁羊,无论是在草原上,还是在猎场上,都是那样的出众,这样一个女子,由不得肃羽不倾心。

&ep;&ep;可是阿如就像肃羽这么些年追逐的一个梦,想要驯服的一匹烈马,她越是对自己熟视无睹,自己便越想要拥有她。

&ep;&ep;可是太多太多年过去了,或许是因为阿如的离开,也或许是因为他当真有些累了。

&ep;&ep;他也老大不小了,与自己同年的同僚都已经稚子绕膝,而只有自己,因着无父无母,无人催促自己,也没有人帮着张罗,所以每每在这样寂寥冷落的夜里,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

&ep;&ep;酒,已经暖不了他的身子。

&ep;&ep;他追逐得累了,倦了,开始变得想要媳妇儿孩子热炕头了,直到他第一回遇见夏兰,对夏兰的印象就是美。

&ep;&ep;夏兰是个极标志的丫鬟,甚至在肃羽见过的那么些丫鬟里头,夏兰绝对是拔尖的。

&ep;&ep;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再寻常不过的,更何况后来几番偶遇,夏兰当真与她姣好的面容一样,是个十分温婉贤惠的江南水乡出来的女子。

&ep;&ep;说话慢声细语,会针织刺绣,时不时娇羞脸红,懂规矩知进退,却又丝毫的不做作,不摆布心机。他第一回动了娶她的心思。

&ep;&ep;肃羽深吸了一口气,初春的深夜还是凉的很,肃羽径自回了趣园,吩咐了两个小厮打水沐浴。

&ep;&ep;小三子跟着肃羽的日子最久,在肃羽还没有住进趣园的时候,小三子就是管着趣园洒扫的小厮了。

&ep;&ep;他一边给肃羽抬着水,看着肃羽的眼神却有些躲躲闪闪,几番欲言又止,肃羽挑眉道:“你鬼鬼祟祟地瞧什么呢?有话就说。”

&ep;&ep;小三子这才十分狗腿地上前来,跟肃羽低声地把王府里这两天传得风言风语的夏兰的事情跟肃羽说了。

&ep;&ep;小三子跟着肃羽的时日最长,也多少能瞧出几分肃羽的心思,此番告诉肃羽,也是怕肃羽坐了龟孙子还尤不自知,再当真娶了夏兰,岂不是惹人笑话。

&ep;&ep;肃羽听着小三子的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ep;&ep;王府中的这些流言蜚语,也早已经传到了林芷萱的耳中,林芷萱动过怒,派人去彻查是谁传出的留言,但凡还有人敢再传,一律打了板子,赶出府去。

&ep;&ep;又亲自辟了谣,说这都是一派胡言,有人污蔑夏兰。可是夏兰的事也并不都是假的,虽然夏兰没有做那样肮脏龌龊的事。可是去林家一问,夏兰被打了板子是真的,被卖去窑子是真的,与林嘉宏的流言蜚语在林家人口中也都是真的。

&ep;&ep;流言这种东西,越是禁着不许议论,底下的人想知道得更多些,明着不说,暗地里也躲起来打听。瞧见夏兰也是会忍不住指指点点,就算不指指点点,瞧着她的眼神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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