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年节里头虽然不上朝,可是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多,次日一大早魏明煦就去了德亲王府,他们几个兄弟有宴。

&ep;&ep;林芷萱也吩咐了丫头,说今日要再去林家一趟,还让丫头们再将西偏殿打扫出来,给朔哥儿和小姐儿住,又重新安排了丫鬟婆子。

&ep;&ep;林芷萱用过了早膳,瞧着天色还早,便命人提了槐妈妈过来,花儿草儿却并没有再审了。

&ep;&ep;槐妈妈已经被林芷萱关了两日夜,原本心中还有几分筹谋,此番也是被拖得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林芷萱是什么意思,此番见了林芷萱,倒也还算恭敬,只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ep;&ep;林芷萱问了她两句那日事情的起末,她只说都是听邱夫人派人来指使,教她这么做的,她只是听主子的话做事,十分的无辜。

&ep;&ep;林芷萱瞧着冬梅递过来的账目,这几日还要预备十五夜宴的事,一边听邱夫人回着话。等她将自己如何无辜,如何可怜,如何为了两个女儿不遭罪才来供认不讳的苦心表了一遍。

&ep;&ep;林芷萱才冷然问她:“妈妈在王府里的日子也不短了,这样害人的事情,竟然也不分是哪个小丫头告诉你的,你便去做了!”

&ep;&ep;槐妈妈身子一颤,好半天才继续匍匐着道:“老奴是来王府许多年了,早到当初还没有靖王府的时候,老奴在宫里就是太皇太后指来伺候王爷的。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ep;&ep;可是老奴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啊,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从来只有照做的道理,哪里敢多问一句对错。主子的命令,哪里有我们置喙的地方。”

&ep;&ep;林芷萱此番倒是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忍不住打量起这个槐妈妈来了。

&ep;&ep;倒是不曾想,她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林芷萱瞥了冬梅一眼,她怎的从来都没跟自己说过槐妈妈竟然还是宫里出来的,是太皇太后赏给魏明煦的人。

&ep;&ep;林芷萱又莫名想起上回林芷萱的乳母冯嬷嬷的事,毕竟二十几年了,有许多人许多事都不再是从前了。

&ep;&ep;林芷萱心中虽然有动摇,可是却面不改色,只道:“妈妈嘴里一口一个主子的意思,那我问你,这靖王府里谁才是主子?”

&ep;&ep;槐妈妈给林芷萱磕了个头,道:“这王府里自然王爷王妃,各位侧妃夫人,都是老奴的主子。老奴不过是个卑贱之人,各位主子心有向背,我们做奴才的夹在中间更是左右为难,既怕得罪了这个主子,又怕得罪了那个主子。

&ep;&ep;还求娘娘体谅老奴在王府里伺候了一辈子,年纪大了,好容易王爷慈悲,不忍让老奴再在王府内外大小适宜上操劳,才给了厨房这个闲缺享享清福。只求娘娘明察,饶老奴一命吧,也,也求娘娘饶了老奴那两个不成器的而女儿,她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是无辜啊娘娘。若娘娘非要追究,只求娘娘彻查此事,严惩罪首,饶了老奴和两个丫头吧。”

&ep;&ep;林芷萱漠然瞧着巧舌如簧的槐妈妈,这件事查到这里已经是再也难查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当初魏明煦三言两语当成一起意外给平定了,现在在去查是谁派了那个小丫头蓄意指使已经是不可能。

&ep;&ep;林芷萱冷笑了一声:“无辜,那秋菊又何其无辜。此事哪怕你不是罪魁祸首,难道能不知道那是谁的轿辇,当时北海沿上各家的车马多么密集,连皇上太后都在呢,你就不担心惊动了圣驾?这样不小心不检点,你怎的就断定了是咱们府里的夫人侧妃内斗,万一是外头的人让你蓄意放火,谋害王爷和皇上太后呢?”

&ep;&ep;槐妈妈吓得身子抖了起来,道:“老奴,老奴愚钝,不比娘娘聪慧,当时只当做是王府里的而主子有意,不曾想过这么多,都是老奴的不是,都是老奴无知,还求娘娘看在老奴这么多年为了王府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老奴吧,娘娘……”

&ep;&ep;槐妈妈一个劲地哭诉,她肯认罪,是已经知道了林芷萱再不能将旁的罪名加于她身,而事到如今,自己不过是个被主子指使,无能为力的奴才而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责。

&ep;&ep;林芷萱有些拿不住槐妈妈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无论如何,林芷萱都不想将槐妈妈在继续留在王府里了,以绝后患。毕竟当初冯嬷嬷的例子,仿佛还在眼前。

&ep;&ep;这些老奴才以为自己从前伺候过魏明煦,就一个个腰杆子挺得笔直,林芷萱却是知道魏明煦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两个婆子与自己过不去的。林芷萱打定了主意才缓缓道:“既然妈妈年纪大了,事事处处想不得那么周全,我也怕妈妈改日在被人算计指使,不如就仿当初冯嬷嬷的例子,冬梅给槐妈妈一笔养老银子,送出王府养老吧。还有花儿草儿,犯下这样的大罪,我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就姑且免了他们的板子,也一并赶出去,不许再进王府半步!”

&ep;&ep;槐妈妈听了这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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