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新政的事不过是个面子,里子还在选妃这里,听王爷方才的意思,怕是谢家有意让武英侯的嫡女谢锦年进宫?”

&ep;&ep;魏明煦沉声道:“我猜多半是这个意思。”

&ep;&ep;外头的北风呼啸,吹得窗棂吱吱作响,林芷萱瞧着跟着窗子一同微微起伏的床幔,沉思良久,道:“这个事还是要等底下的名册制好了,我再好好的掂量一下。其实,咱们自己家的闺女,都是舍不得进皇宫那样的地方的。若是谢家有意,让武英侯的女儿进宫也未必不好。”

&ep;&ep;魏明煦不解其意。

&ep;&ep;林芷萱却隔着床幔朦胧的纱影,瞧着外头香案上袅袅升起的沉水香气,缓缓道:“至少,女儿大婚,还是当了皇后,爹爹总不能不会来送嫁吧。”

&ep;&ep;魏明煦眸中闪过了一丝精光,武英侯一直是放在西北的一颗毒瘤,手握重军,尾大不掉,若是能趁机将他调回京城,将西北大军瓦解分散,其实也未必不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ep;&ep;林芷萱认真想了想道:“其实,娘年纪大了也不怕,毕竟只要内务府和侍卫处,还有太医院都在咱们手里的话,几个女人,也影响不了大局。”

&ep;&ep;魏明煦瞧着林芷萱眉头略微蹙着,小脑筋转的飞快,一个接一个的点子从柔软好看的唇里娓娓道来,心中却是没有了那方才的许多急躁:“不着急,这件事咱们先看看忠勇公府的举动,再慢慢筹谋。他们先在朝廷上弄出这样的动静来,怕过不了几天,忠勇公府的人就要来烦你了。”

&ep;&ep;林芷萱叹了口气,还要与他们周旋,林芷萱想着就觉着头疼,便也学着魏明煦的语气,调侃道:“杀了杀了,索性都杀了。”

&ep;&ep;魏明煦瞧着林芷萱打趣他,便只伸手挠着林芷萱的腰,惹得林芷萱连连求饶,与他笑成一团,魏明煦也道:“还是做昏君好,想杀谁就杀谁,瞧不顺眼的,一应都杀了。”

&ep;&ep;林芷萱一边推着他,一边在他怀里腻着,道:“那做仗剑而行的侠客也挺好的,昏君还要批折子,索性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只杀人就好了。”

&ep;&ep;魏明煦闻言忍俊不禁:“看不出来,我们阿芷还有做女侠的念头。”

&ep;&ep;林芷萱翻了个身,趴在魏明煦怀里,手肘撑着床,眸子里闪着喜悦的光,一脸憧憬地说着:“以前觉着离经叛道,可是那回与王爷一同去了趟南苑围场,倒是觉着那样好极了。王爷,你什么时候得了闲,教我骑马吧。我们一块儿去木兰围场骑马去,再领着九姐儿。”

&ep;&ep;她姣好的容颜应着外头摇曳的烛光,几层薄薄的雪影纱将烛光衬得更加朦胧,魏明煦问林芷萱:“为什么要去木兰围场,不想再去南苑围场了吗?”

&ep;&ep;林芷萱见问,认真地回答魏明煦:“我不喜欢树林,若是能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只有草原就好了,一望无垠的草原,也不要河,也不要湖,只要可以跑马的草原。”

&ep;&ep;“那可就不妙了。”魏明煦略微撑起身子,将林芷萱压在身下,声音略带低沉地道,“我还是更喜欢南苑。”

&ep;&ep;说着便将林芷萱的反驳封在了口中。

&ep;&ep;林芷萱推着他,好半晌终于夺回了呼吸,别扭道:“十四,你不能总是这样欺负人,你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ep;&ep;魏明煦却只缓缓与她温存着道:“怎么能每次都听你的意思,上回在南苑就是听了你的意思,之后便着了风寒,可见你的意思大概都不会是什么好意思。”

&ep;&ep;林芷萱忽而想起了那日在南苑,皓月星空之下,那样的放纵他与自己,刹那间羞红了脸,只将头埋在他的肩上,死死抱紧了他,却又忍不住嘻嘻地笑着:“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南苑也挺好的,只是不要,带那么些人。”

&ep;&ep;她那样撩人的话响在他耳边,魏明煦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用力地似是惩罚地撞击着她:“你个坏丫头!”

&ep;&ep;她抱着他不肯松手,却笑得更欢。

&ep;&ep;果然如魏明煦所言,第二日,靖王府递进了厚厚一沓子拜帖,可是先人一步,连帖子都没有递就登门拜访的,却不是谢家的人,而是淑慧公主。

&ep;&ep;秋菊跟林芷萱回禀,说仿佛还领着上回黄家的九姑娘。

&ep;&ep;林芷萱已然明白了淑慧的来意,便只让请进来。只瞧着淑慧依旧一身家常打扮,依旧是平日里她来自己家串门的模样,毕竟与林芷萱太相熟了。

&ep;&ep;而她身后那女子却是精妆细抹,穿了一身紫绡翠纹裙,外头罩了件桃花云雾烟罗衫,底下穿了条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一双金丝白纹绣锦云的鞋子,配着一套万福珊瑚的头面,元宝髻的两边各簪了一支玫瑰晶并蒂海棠的步摇,款款而来,让人移不开眼睛。

&ep;&ep;这是林芷萱第二回瞧见黄九姑娘,上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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