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瞧着那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回廊上帘飞绣凤,暖阁里金银焕彩,珠宝生辉,雕梁画栋。
&ep;&ep;这是黄九姑娘第一回进皇宫,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御花园百花的芬芳,沁人心脾,从今往后,这里就是自己家的后花园了。
&ep;&ep;如今没有主子在,各家的姑娘都是这儿瞧瞧,哪儿看看,跟着领事的嬷嬷看好完了园子,学好了礼仪,这才由嬷嬷领着去了钦安殿候着。
&ep;&ep;黄九姑娘素日里根本没有进宫的机会,今日来瞧了,执剑钦安殿里头也是金碧辉煌。顶上有龙椅凤位,是设给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后头雉羽宫扇,又有销金香炉,焚着御香。
&ep;&ep;钦安殿里头龙椅下面,分左右相对摆放了八副带黄花梨盘问方桌和雕八宝黄花梨太师椅,后头又有十六个无桌的透雕六螭捧寿纹玫瑰椅凳供姑娘们歇息,再往外还有三十二个五彩光炫纹坐墩。
&ep;&ep;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了这百十号人。谢锦年那十几个姑娘先被嬷嬷领着进去,谢锦年瞧了,自然而然地在龙椅下方右手边的太师椅上坐了,端起了案上刚奉好的茶。后头的人依着位次进来坐了。
&ep;&ep;姑娘们原本就有素日有往来的,都凑在一处说话,你引荐我,我引荐她。可大多也是从前不认识的,但是按着方才嬷嬷们叫人的顺序,也是即刻看出了高低贵贱。
&ep;&ep;只瞧如今坐着的几位,就知道差不多是榜上有名的了。
&ep;&ep;廖青家的六姑娘和十二姑娘都被选了来,虽然也在第二等里头,可是因着并没有去见过林芷萱,所以依旧不能入头等。只瞧着那些坐在前头八张太师椅上的姑娘小姐,大多出身寒微,姿容也并不出众,哪里有她们坐着太师椅品着茶自己坐冷板凳的道理。
&ep;&ep;廖家的六姑娘看不过去,正欲上前去与她们说道说道,坐在一旁的十二姑娘却急忙拦住了她,道:“姐姐,那几位姐姐都定然是要入宫的了,而我们却未必。但是好在也不是一丝机会都没有。这儿有这么多嬷嬷宫女瞧着,若是姐姐计较了什么,坠了姐姐贤良的名声,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ep;&ep;廖家六姑娘这才好容易忍住,只看着坐在头三把太师椅上的,头一位是谢锦年,第二位是左磊综的孙女儿左沁沅,第三位的竟然就是黄九姑娘。
&ep;&ep;谢锦年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说,可是这位左家姑娘却并不是左磊综嫡出,而只是旁支家的女儿,因养得极好,听说宫里选秀,她母亲从江南直领着女儿寻到了左磊综门上,又举荐给林芷萱看,林芷萱瞧着果然不错,难为怎样养得这样的好女儿。
&ep;&ep;林芷萱原本不舍得,左磊综却道:“不过一个女儿而已,宫里也不能一个咱们的人都没有,让她去伺候太皇太后也好。”
&ep;&ep;说着就收了她做当做嫡亲的孙女,送进了宫里来,可无论如何是沾着左家的亲,与太皇太后是亲戚。
&ep;&ep;那个黄九姑娘又是个怎样的身世,父亲不过是个太仆寺卿,给皇帝养马的而已。家里唯一出了个有出息的,还是黄桢那样一个驸马,也不过是仗着公主的名号,在公主府里也都是做低伏小挣来的地位,让人不齿。
&ep;&ep;如何能跟上阵杀敌战功赫赫的忠勇公比,甚至比廖家的姑娘都不如,黄九姑娘更是紧紧攀附着淑慧公主,这才有机会见了林芷萱的面。
&ep;&ep;谢锦年瞧着坐在自己右手边悠哉喝茶的黄九姑娘,她的眼睛竟然还一边好奇又欣喜不住地打量着这钦安殿的富丽堂皇,这样没有教养的女人,竟然几乎能与自己平起平坐。
&ep;&ep;再细看她的模样,粉面含春,目如明珠,纤腰袅娜,略施粉黛,雾鬓风鬟,长得很是娇艳妩媚。
&ep;&ep;身上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配了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也很是华美金贵,全然瞧不出是个破落户家里的姑娘,竟然将这满殿的女儿都比了下去。
&ep;&ep;一瞧就是淑慧的手笔,这样的好衣裳好布料,她怎么会缺。
&ep;&ep;谢锦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瞧着黄九姑娘道:“这是哪家王侯府里的小姐啊,我怎么没见过?”
&ep;&ep;她们那些位份不定的姑娘们,此刻一个顶一个的紧张,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一会儿要请安的说辞,还有在家里练习了上百遍的请安规矩,也都是同病相怜,多是互相安慰,哪里有功夫互相挤兑。
&ep;&ep;有这样闲情逸致的,也只有他们那十几个已经定下了位份的小姐吧。可是谢锦年的话一出,钦安殿里也是刹那间安静得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坐在大殿中央的黄九姑娘和谢锦年。虽然他们没有心思去挤兑旁人,可是看热闹的心还是有的。
&ep;&ep;廖家六姑娘见谢锦年先开了口,一时有无人言语,自然赶紧出言附和:“是呀,照理说姐姐最喜宴会,这京城王公贵族家的姑娘,没有不认识的,怎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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