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芷萱和魏明煦略微诧异,肃羽一行人却都紧张起来,手握在剑上,速速将林芷萱和魏明煦二人护在身后,仰头寻声望去,只闻有脚步声来,不久便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布衣素服,姗姗而来。

&ep;&ep;让林芷萱和魏明煦诧异的是,这个孩子身着宽服广袖,衣着服饰和举止礼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就连称呼都让人觉着有些与本朝不符,颇有前朝古意,竟然让人有误入桃源之感。

&ep;&ep;肃羽一行人警觉地打量四周,发现只有这样一个小童,密林四周并无异样动静,这才略微退让,请魏明煦和林芷萱上前来说话。只是肃羽的眼神却依旧打量四周,隐约觉着此处有些熟悉,像是许多年之前曾来过。

&ep;&ep;既然是寻闲访能,便不能有太多市侩习气,人以礼相待,也自然该抛却那些帝王将相的傲气,以礼相还。

&ep;&ep;林芷萱对那小童略微颔首还了一礼,魏明煦却只负手而立,并无他举,眸光里却尽是审视。虽说他们一行人数众多,可是这荒山野岭,一路上来,也并不曾见到过有什么人出没,这山上之人竟然能察觉他们的到来,并且派人相迎,也可见这山中之人并非寻常泛泛之辈。

&ep;&ep;魏明煦心中暗自思忖着,只听那小童娓娓道:“诸位公子有礼,我家主人得知今日有贵客来访,特沐浴焚香,烹茶以待,请诸位上山饮一盏清露,听一首琴曲,略作歇息再行赶路。不知诸位贵客是否有雅兴亲临。”

&ep;&ep;魏明煦倒是被这小童的谈吐做派勾起些兴致,若是就此折返,这曲子还没有听完,岂不可惜。虽然心中如此想着,可是一时摸不清来人目的,魏明煦依旧道:“尊主定是隐世高人,吾等皆世俗中人。贸然前往,怕打扰尊主清净。”

&ep;&ep;那小童见魏明煦心中颇有戒备,便也只鞠躬道:“我家主人并无强求之意,若是诸位公子另有要事自可离去,只是花径已缘客扫,蓬门已为君开,家主遣小子在此,只为给诸位公子引路。若是诸位无心前去,可请自便。”

&ep;&ep;如是说着,那小童也只立在原处,是去是留,倒是当真毫无强求之意。

&ep;&ep;林芷萱与魏明煦对视一眼,觉着这其中必然有蹊跷,只是一则是因为林芷萱好奇,其二则是因为二人也着实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毕竟肃羽等一行人尚且随侍左右。那小童也并未说不可带侍从,或是不能带刀剑,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倒是不妨坦坦荡荡的上山一观。

&ep;&ep;即如此想着,二人唤住了那小童,请其在前带路,林芷萱也仿佛因着有了新的趣味而来了兴致,也不必肃羽等人用轿子抬她,便与魏明煦互相攀着手,又往山上走去。

&ep;&ep;约莫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林芷萱的体力告罄,香汗连连,才要招呼魏明煦传轿辇,抬头却见那小童已经停了脚步。

&ep;&ep;仰头而观,只见半山腰上亭台楼阁拔地而起,勾心斗角,雕梁画栋。依山傍水,雅清至极。白玉石阶上有两只大理石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ep;&ep;魏明煦和林芷萱本以为山上该有一茅舍,前临清泉,后有碧湖,有竹林与琴声、石凳相伴,却不曾想,竟是这样一番精致的院落,现在这样陡峭高悬的山上,可是当初建造之时也该是大兴土木,怎得如今竟然悄然淹没于此,不为人知。

&ep;&ep;可见此宅已经年代久远,这么大的院中定然也并非只有寥寥一两个人而已,想来是一个大家族隐居于此。

&ep;&ep;如此山水,如此风物,如此形貌,倒是让林芷萱不禁想起了聊斋中的鬼怪故事,颇为诡异。

&ep;&ep;林芷萱和魏明煦驻足打量着这深山之中的这所精致院落,有些诧异的是,门口竟然无人看守,也无人相迎。

&ep;&ep;照理说已经派了小童下山来迎着,所谓的家主,也该立在门口恭候才是,毕竟他们定然是得知了林芷萱和魏明煦的身份的。二人这么多年出入京都,无论是拜访哪家,都是会有家主,立于门口叩迎的,如今却只听得那院中琴声更加雅清精致,却不见人影,可见这家主人也是十分高傲之辈。否则也不至于叮嘱小童那样不来就走的话。

&ep;&ep;林芷萱和魏明煦却并不曾怪罪,今日他们是微服出行走小路赶路,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怪别人不以王爷王妃之礼相待。

&ep;&ep;只见那小童复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推开厚重的院门,引着魏明煦和林芷萱进入其中,只见那院中有孩童欢笑往来,哥哥追着弟弟,妹妹伴着姐姐,仆役来往看护,眉眼间也尽是祥和欢喜的神色。

&ep;&ep;初夏时节,却见这院中依旧有春花烂漫,许是因着这山高天气清凉的缘故。

&ep;&ep;见这么多人乌泱泱地进来,倒是当真将几个孩子吓了一跳。几个孩子纷纷的躲回到乳娘的身后,却好奇的露出头来看着这些不速之客。可见这山中的别院是极少有外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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