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芷萱看着话里有话的昭惠公主,静等她的下文,只听她继续道:“我们冷家,虽然是前朝旧族,却也不是泥捏的,面揉的,随便什么东西都任你们想拿去就拿去。还请两位,留下那东西,赶紧下山吧。这是冷家能给你们最后的体面。”
&ep;&ep;林芷萱静静的看着:“若是我们不肯呢?”
&ep;&ep;昭惠公主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
&ep;&ep;林芷萱缓缓道:“当初我们并无意留下,是昭惠公主,请我们在此小住。说是因着林家故人的缘故,如今老太君寿不假年,临终托物,公主瞧了老太君的遗物,便忽然变了脸色,急着赶人夺宝。岂不是更失了体面。”
&ep;&ep;大老爷盯着林芷萱,拍案而起:“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ep;&ep;三老爷急忙笑着拉住大老爷,上前打着太极:“王妃娘娘言重了,我们冷家是前朝贵族,自不可能做那见钱眼开的事。况且,我母亲与林家老太君是金兰之交,林家老太君也在冷家山庄住了一辈子,可见私交至深。
&ep;&ep;只是那枚枫叶鸾佩是我们先祖遗物,并非林家所有,所以才斗胆请王爷王妃归还。”
&ep;&ep;林芷萱却道:“高祖母将此物赠与我时,昭惠公主也在一旁,高祖母有言,此物是我曾祖父的爱物,并未提及此物属冷家所有。昭惠公主若是有何异议,当时为什么不当着我高祖母的面说?”
&ep;&ep;见林芷萱这般装傻,大老爷正要说话,底下的二老爷却急忙拦住了道:“王妃有所不知,此物乃我朝开国皇帝之物,着实是属于我们冷家所有,后来因缘辗转。不知怎么落入老太君手中。老太君年纪大了,不能事事与王妃解释周全,或是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ep;&ep;王妃和王爷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请二位上山来,是家母与老太君姊妹情深,更是出于冷家对王爷王妃的敬意,所以才好心留二位在此与先人团聚。
&ep;&ep;王妃不感念我母亲慈悲心肠,反倒明火执仗的来抢东西,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ep;&ep;毕竟,我等都是从打心底里佩服王爷和王妃的,如今想要要回枫叶鸾佩,并非心中对二位有何不满,如王爷所见所知,冷家也并没有多少本事能和如今的朝廷抗衡,留下此物只不过是为了齐家和冷家最后的尊严。
&ep;&ep;魏家已经抢走了齐家太多的东西,总归要留一点给我们做个念想吧。”
&ep;&ep;冷家二老爷倒是不卑不亢,言辞恳切,与冷家大老爷的针锋相对,三老爷的奉承谄媚均是不同。
&ep;&ep;这一番话下来,倒是也能让林芷萱和魏明煦看出些深浅,他才是这里最有城府的。知道对林芷萱和魏明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既不撕破脸面,又维系着他们冷家最后的脸面,倒是让林芷萱和魏明煦有些难以拒绝。
&ep;&ep;只也缓和了语气道:“如今时移世易,沧海桑田,朝廷对前朝旧臣多有恩赏,也肯招贤纳才。
&ep;&ep;这些陈年旧物是福是祸尚且不好说,若是禁锢于这些陈年旧物,对冷家的将来未必就有好处。
&ep;&ep;一则若是为人知晓,难免引君上猜忌,招来杀身之祸,二则哪怕君上不猜忌,你们拿着这块烫手的山芋,若是将来有不肖子孙再起歹心,行狂悖之事,也是给自家招灾祸。
&ep;&ep;再则,如二老爷所言,冷家既然并无反抗之心,也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那么对冷家而言,拿着这块玉佩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ep;&ep;我们林家老太君也的确是因为与昭惠公主私交甚笃,才将这块玉佩交给我们,为的是给冷家消灾解难。二老爷该明白这个道理。”
&ep;&ep;冷家二老爷与魏明煦对坐圆桌两头,平静对视,两人心中对林芷萱所言之事也是心知肚明。
&ep;&ep;冷家二老爷尚在思忖,还不曾说话,冷家大老爷倒是气得险些要拍桌:“难道就容忍你们这样光明正大的来,拿了东西,再堂而皇之的离开?”
&ep;&ep;冷家大老爷话音刚落,眼见着就要针锋相对,外头的丫鬟却一脸仓皇的进来通传:“老太君殁了。”
&ep;&ep;林芷萱心头一紧。昭慧公主的脸上冷漠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裂隙,她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空茫的看着外透进厅堂的阳光,就仿佛小时候在那寂静的宫墙之内,瞧着她的小姐妹蹦蹦跳跳的来找她一同出去玩闹一样。
&ep;&ep;两人作伴儿作了八十年,终究还是她先自己一步而去了。看着猛地站起来,又一头栽倒的昭惠公主,一屋子的人也乱了起来。
&ep;&ep;冷家二老爷派人去请道真过来给昭惠公主诊脉,冷家的三位老爷都围在昭惠公主身边,瞧大老爷的神色,却是最焦急的。冷家二老爷一面担心着昭惠公主,却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又看了大老爷一眼,便伸手拉住了冷家三老爷,冷家三老爷原本也是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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