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京中的情势尚不明朗,因为山下谢家人的攻势始终没有停下来,消息传不进来也递不出去。

&ep;&ep;林芷萱和九姐儿疏哥儿一行人是魏明煦的心头肉,也是唯一可以挟制魏明煦的人质。

&ep;&ep;谢文良派了大军以车轮战前来攻山,一定要拿下冷家山庄,抓住林芷萱一行人。原本一把大火烧了这山便可了事,可是如果当真杀了林芷萱和九姐儿疏哥儿等人,只不过是惹怒魏明煦罢了,魏明煦定然会拼死反击,对谢家绝不手下留情。

&ep;&ep;他只能抓活的,所以就会投鼠忌器,围而不敢猛攻。

&ep;&ep;京中魏延显亲自下了圣旨,判谢元武死刑,魏明煦亲自监斩。斩首当日,谢文良大军逼近,要求魏明煦放了他的儿子,否则,他就大火烧山,让林芷萱一行人全都化为灰烬。

&ep;&ep;魏明煦冷哼一声,丢了签子,刽子手手起刀落,在谢文良的一声惊呼之中,谢元武人头落地,给这场浩浩荡荡的丙子之变拉开序幕。

&ep;&ep;谢家放火烧山,再无回头之路,冷家的重重机关,倒是让林芷萱见识到了什么叫狡兔三窟,密道之中,水粮充足,大火过后,谢家派兵搜山,而以山石建成的冷家别院,大火过后,竟然岿然不动,一应壁垒机关,尚可运转。

&ep;&ep;大火过后,林芷萱一行人从密道里出来,冷家的兵丁、蒙古精锐、靖王府私属、庄亲王府部旧坚守冷家别院,与谢家敌军苦战十余日,久攻不克。

&ep;&ep;京城却已经传来了谢家战败的消息。

&ep;&ep;围困冷家半月之久的军队如同潮水般退去,回去襄助已经被围困的京师谢家。

&ep;&ep;一个月之后,道真已经带着人将冷家翻修整顿得差不多了,京中传来了造反被镇压下来的消息,武英侯府被判满门抄斩。

&ep;&ep;皇宫大内,魏明煦和魏延显静静得下着棋,魏延显落子,魏明煦拧眉看了一眼,这小皇帝的棋真臭,跟他的小妻子阿芷半斤八两。

&ep;&ep;魏明煦的唇角忽然不自觉得带了一抹笑意,他有些想念他的阿芷了,虽然日日收到肃羽的飞鸽传书,说一切安好,可是,他想她了。

&ep;&ep;瞧着魏明煦收了棋子,并没有想要再落子的意思,魏延显便也收了手里的棋子,棋下不过魏明煦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毕竟自己生来就是要做皇帝的,而不是为了跟魏明煦比下棋的。

&ep;&ep;如今魏延显万事看得都很开,魏明煦很欣赏魏延显这份难得的豁达。现在的他倒是比从前更好相处了许多:“十四叔,如今朝廷动荡不安,朝局不稳,正是需要您回来坐镇的时候。”

&ep;&ep;魏明煦却道:“我老了,无力更无心了。这些年,皇上打理朝局一切妥当,只不过是因为有谢文良这样一个佞臣在左右朝局,所以才出了些乱子,如今一切都收拾干净了,皇上可以放心一展拳脚,实现心中的抱负了。

&ep;&ep;朝中老将犹在,还有新人辈出,只要皇上物尽其用,必然能使河清海晏,九州太平。”

&ep;&ep;魏延显还想挽留:“十四叔,朕是真心想留您,朕做这个皇帝有将近六年了,快要与十四叔做摄政王的日子一般长了,可是朕六年所做的,不如十四叔一年所作出的功绩多,朕六年所学的,都不及这些日子在十四叔身边学到的多,朕想请十四叔为帝师,有十四叔的辅佐,朕一定如虎添翼。”

&ep;&ep;魏明煦却道:“皇上,我知道你的真心,可是我此回,也是真心的请辞。如皇上所见,这些年我闲散惯了,只想做一个闲散亲王,含饴弄孙,得享天伦。朝廷上能人志士辈出,从来都不缺魏明煦一个。

&ep;&ep;靖亲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或许会留存青史,却不会再存于世了。皇上该创一个以你的年号著称的朝代了,譬如,景元之治。”

&ep;&ep;景元之治。

&ep;&ep;魏延显看着魏明煦放下虎符,告退离去的背影,默念着这四个字,踌躇满志:“子安,十四叔是真的不会再来谋求朕的皇位了,那便由你们,陪朕治理这大周朝的万万里江山,开创一个以朕的年号命名的太平盛世。”

&ep;&ep;沈子安单膝跪地,眸光灼热得对魏延显道:“是!”

&ep;&ep;立在山石之上,放眼远眺京城的林芷萱只觉得一阵恍惚,一样的景元十六年,一样的武英侯府,一样的抄家灭门,一样的满门抄斩,一样谢家女儿谢锦年被赐自尽……

&ep;&ep;前世,自己在那个冰冷的侯府里,死在瑾哥儿小小的尸体旁边,这一世,谢家没有逃脱造反的命运,而自己却逃了出来,立在那山巅之上,经历了九死一生,却终究保全了一双儿女。

&ep;&ep;可谢家却从一次阴谋嫁祸,当真经历了一场叛乱。

&ep;&ep;这世间因果的局,究竟是怎么转的,林芷萱至今还没有参透,魏明煦如今在京城的情形又究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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