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她衣裳解开,随即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她右肩上粘在血肉上的布料用刀割开。

&ep;&ep;李五忍着痛侧头看去,这才发现右肩的剧痛是因为中了一箭。此时精铁箭矢插在肉里,箭杆已经被折断,露出满是木刺的断口。

&ep;&ep;玄友廉将她肩伤处的衣裳割开后,又对她道:“张嘴。”

&ep;&ep;李五只当他又要喂她喝那难喝的药汁,立即抿唇死活不肯张开。

&ep;&ep;玄友廉直接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李五恶心得要避开,他直接撑开她的嘴巴,将一个布条塞了进去。

&ep;&ep;李五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就见他拿起旁边架在火堆上被烤得滚烫无比的匕首,按住她的肩,直直朝着她的箭伤处插了进去。

&ep;&ep;“呜呜呜……”李五痛得惨叫,却被布条塞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剧烈地扭动身子想逃开,却被玄友廉死死按住。李五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刃插`进肉里,挖动箭头而磨擦到骨头的感觉,她痛得额头直冒汗,几欲晕厥。

&ep;&ep;好在玄友廉动作熟练,没有折磨她太久,很快就听一声轻脆的金属声,滴血的箭头被他取出扔到一边的石头上,同时早调好的草药泥被他塞进了她右肩的血窟窿里。

&ep;&ep;嘴里的布条被取出,李五痛得彻底没了力气,瘫了下去,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她感觉到玄友廉的手放到她胸上,竟开始解她的裹胸。

&ep;&ep;她大惊,按住他的手,虚弱道:“住手!你干什么?”

&ep;&ep;玄友廉瞥了她一眼:“你的伤口要包扎,没有干净的布,你这裹胸的料子倒是不错,还是说你要用我身上这件衣服扯下的布条来包扎?”

&ep;&ep;李五看了一眼他身上混着血泥的粗麻布衫,咬了咬牙,只能移开手,撇过头去,感觉他一点点将她的裹胸解开。解开两圈时,李五猛地发力按住他的手,恨恨道:“这么长够了吧。”

&ep;&ep;玄友廉的手顿了顿,眼睛里在冒火,但表情还是冷冷的:“缠这么多布,难怪没胸。”

&ep;&ep;李五红着脸道:“要你管。”

&ep;&ep;玄友廉将布料用刀割下,替她将肩伤包扎好,李五立即扯过一旁的毯子将身体严严实实地盖住。

&ep;&ep;“算你运气好,箭矢插`进了肩骨间的皮肉里,没有伤到骨头,不然你这胳膊算是废了。”

&ep;&ep;李五裹着毯子,脑子终于清楚了一些:“我们逃到哪了?”

&ep;&ep;“没逃出多远,还在娄崆山上。”

&ep;&ep;李五顿了顿,声音颤抖道:“奎鲁呢?”

&ep;&ep;玄友廉站起来,将她沾血的衣裳碎布清理到一边:“死了。”

&ep;&ep;李五呼吸滞了滞,这样答案是意料之中的。那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活下来。

&ep;&ep;她望着山洞嶙峋的怪石,回想起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

&ep;&ep;彼时她正在睡觉,突然外面传来喊杀声,随后奎鲁就冲进她屋中,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将甲衣往她头上套,匆忙道:“快穿上衣服,快!”

&ep;&ep;李五边穿衣服边问:“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ep;&ep;“敌人夜袭,现在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城内守军空虚,城是守不住了,我们必须赶紧逃。”

&ep;&ep;李五穿好甲衣,与奎鲁还有几十名沙陀骑兵向南厮杀突围,敌人越来越多,骑兵越战越少,快逃到南城门时,只剩她跟奎鲁以及其余七人还活着,而她的马也在中途被流箭射死,不得不与奎鲁同乘一骑。就在这时身后又追来了一大波敌人,奎鲁当即立断,跳下马,将缰绳塞进她手里,向她道:“一定要活着逃出去,回头找到小将军,让他替我们报仇!”

&ep;&ep;“不要!”李五红着眼,“不要!”

&ep;&ep;火光将奎鲁的脸照亮,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眼睛中折射出的光芒却无畏无惧,李五第一次发现这个满嘴荤话没个正经的老兵痞,也有这样威武英雄的一刻。

&ep;&ep;她浑身颤抖道:“你个老兵痞,我还没找你算帐,你不许丢下我!你把我带出河东,必须再把我带回去,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

&ep;&ep;奎鲁嘿嘿一笑,啐出一口血:“小徒弟,听师傅最后一句话。是娘们,就不要太逞强,这辈子靠着小将军没错!”说着反手一刀砍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随即用沾着鲜血的刀在马屁股上划拉出一道血口,吼道:“走!走!”

&ep;&ep;马剧痛嘶鸣,一下就冲了出去。李五死死抱住马头稳住身子,回身看去,就见奎鲁与剩下的那七个沙陀勇士据守着这条不宽的巷道,与那一波敌人缠斗厮杀了起来。

&ep;&ep;李五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伏低身子抱住马脖子,任着发疯的马带着她奔跑,眼看就要逃到南门,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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