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李五忙道:“不用了,我肩伤已经好了,可以自己来。”

&ep;&ep;玄友廉没有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她按在了铜镜前,一手挽起她的长发,看着镜中的美人脸,轻启薄唇:“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纤手却盘老鸦色,翠滑宝钗簪不得。”

&ep;&ep;李五嘴角抽了抽:“玄统领好诗性。”

&ep;&ep;玄友廉道:“李继勉会给你念诗吗?”

&ep;&ep;别说念诗了,这两年李继勉才将骈文勉强写得工整些,那些吟风颂月、无事悲秋的诗文,他从来不碰。

&ep;&ep;不过这般矫揉造作的诗句从玄友廉嘴中说出来能听出一番意境,要是从李继勉嘴里说出来,那画面简直无法相像。

&ep;&ep;李五遂道:“小将军并不喜欢诗文。”

&ep;&ep;“哼。”玄友廉冷哼一声,满满的优越感,“他一个粗人,当然不懂这些。”

&ep;&ep;用完早膳,玄友廉也将书案上的情报都看完了。徐敬仪站在门外道:“公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ep;&ep;李五本来担心自己一个女人骑马跟在军队中会很奇怪,结果出了门才发现门外停着一辆舒适宽敞的大马车。

&ep;&ep;玄友廉看她惊讶的表情,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让你穿成这样骑马吧。”随即走到一边交待起事情来。

&ep;&ep;李五走到马车旁,看着高出地面许多的车底,直接提起裙子准备爬上去,这时一人走过来,半蹲下身子,将手交握垫到她脚下。李五怔了一下,就见徐敬仪那张带着刀疤略显凶恶的脸低下来,沉声道:“姑娘请上车。”

&ep;&ep;李五沉默了一下,放下衣裙,踩着他的手,踏入马车。

&ep;&ep;徐敬仪站起来,视线直直地看向她,她不避不让,迎着他的视线,朝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ep;&ep;徐敬仪面色一变,瞪大眼,露出即惊喜又震惊的神色。

&ep;&ep;李五则以笑容相应。

&ep;&ep;两人无声无息,却已完成了相认的过程。

&ep;&ep;玄友廉交待完事情,走过来,徐敬仪立即让开路。玄友廉踏上马车,向他道:“出发吧。”

&ep;&ep;徐敬仪道:“是。”

&ep;&ep;十天后,玄友廉一行人抵达洛阳,自长夏门入京。玄大将军府早接到了消息,派了管事和家丁来迎接。玄友廉让徐敬仪去安置士兵,他则带着李五两人上了玄府来迎接的马车。

&ep;&ep;马车在玄府外停下,管事道:“大将军在前线得知廉公子安然无恙地归来,非常高兴,传信让小公子在家中好好休息,不必担心前线战事。”

&ep;&ep;玄友廉抬头看了看写着“大将军府”的门匾,将马车帘放下来:“去别院。”

&ep;&ep;“这……”管事怔了怔,再次道,“大将军说了,廉公子这一路十分波折,逃得性命实属不易,务必在府中好好休息。”

&ep;&ep;“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

&ep;&ep;管事听着他严厉的口气,只得低头道:“是,廉公子。”

&ep;&ep;李五在车内听出这气氛不对,疑惑道:“怎么不进去?这里不是玄大将军府吗?”

&ep;&ep;玄友廉淡淡道:“我不住这里,我随我母亲住别院。”

&ep;&ep;李五一愣,差点忘了这玄友廉还有个身份卑贱的母亲在世。虽然玄友廉这两年建了不少功劳,让玄凉刮目相看,有意栽培,并允他与其兄长一般住回大将军府,却绝不允许他的母亲入府一步。

&ep;&ep;必竟营姬这个身份,是比妓院里的妓`女都更要下贱的身份。

&ep;&ep;李五立即闭了嘴,不再说话。

&ep;&ep;玄友廉瞥她一眼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以为你应该会问一些问题。”

&ep;&ep;李五道:“啊?我没有问题,你住哪,我住哪呗。”

&ep;&ep;玄友廉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看来你也是听说了,知道我母亲是怎样的身份。”

&ep;&ep;李五:“……”

&ep;&ep;李五忙道:“我没有——”

&ep;&ep;玄友廉闭上眼,似是准备闭目养神:“你怎么想我不关心,不过她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一会见着她,那怕只是表面的,你也必须表现出恭敬的模样。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胆敢对我的母亲不敬。”

&ep;&ep;李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她原以为他会以有这样的母亲为耻辱。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母亲,以他玄友廉的聪明和才智,无论前世还是此世,都绝不会比他的那几位兄长差。

&ep;&ep;可原来,他尊敬并且感激着他的母亲。

&ep;&ep;李五心中颇有些感慨:“玄统领,令慈虽然经历坎坷,但能将你养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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