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意水以前住的院子叫做芳华筑。

&ep;&ep;门墙上的漆成色很新,想来是江家特意翻修过。

&ep;&ep;沉寒推开门,看着熟悉的院落,心绪翻腾着。终于,又回来了!

&ep;&ep;“这边是女郎的闺房。”她引着薛崇进了房,对着门的一道珠帘婉转流光,颗颗圆润的南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这是女郎小时候心血来潮,自己拿南珠编的。”

&ep;&ep;沉寒不知怎么,就多嘴说了这么一句。

&ep;&ep;她把珠帘掀起来,让薛崇先过,然后才放下。

&ep;&ep;南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江意水的眼睛一眨,睁开了条缝。

&ep;&ep;这是想睡却被吵醒了的表现。

&ep;&ep;薛崇侧过身挡住光,“没事,你睡吧。”

&ep;&ep;清隽的声音拂过她耳畔,她几乎都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闭上了眼。

&ep;&ep;薛崇坐在她床边,扫了眼屋内。

&ep;&ep;摆设清新雅致,没有世家女子该有的富贵雍容,却在细节处见真章,譬如那一帘南珠。

&ep;&ep;这就是,她的曾经吗?

&ep;&ep;江意水做了一个梦。

&ep;&ep;梦里她收到了一箱南珠,说是宫里贵人赏给她的。

&ep;&ep;她突发奇想,便拿那箱南珠做了一面珠帘。

&ep;&ep;后来入宫时,那个穿明黄色衣服的贵人笑着问她可还喜欢,她点头,“它们被风吹过之后撞在一起的声音特别清脆!”

&ep;&ep;那贵人愣了愣,哈哈笑道:“不愧是江家嫡长女。旁人一颗难求的南珠,你倒想到用来做珠帘了!”他说完这一句,旁边的人都跪下来了,只有她还站着。

&ep;&ep;那一刻,似乎连空气都静下来。

&ep;&ep;不愧是江家嫡长女……

&ep;&ep;江家嫡长女……

&ep;&ep;江家……!

&ep;&ep;她骤然惊醒。

&ep;&ep;眼前是一个宽阔的背影,那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昭昭,怎么了?”

&ep;&ep;江意水直直看着眼前人丰神俊朗的脸。

&ep;&ep;“昭昭?”男人的眉毛皱起来,“做噩梦了吗?”

&ep;&ep;第105章贤惠【已替换】

&ep;&ep;薛崇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慌乱陌生慢慢变得恍惚,脸色一直很平静,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没事,你只是太累了,再睡会吧,天还早呢。”

&ep;&ep;江意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茫然地点点头,躺下闭上眼,感觉到他注视的视线时,朝里面翻了个身。

&ep;&ep;他盯着她的背看了一会,慢慢往外头走。

&ep;&ep;她一觉睡到了昏时,醒来时沉寒正在点灯。

&ep;&ep;“女郎可算是醒了。”沉寒把玻璃绣球灯往床前一搁,灯下的脸透着股陌生的熟悉,“老爷喊薛郎君过去下棋了,郎君临走的时候让奴婢不必喊您,说让您多休息一会。您醒的倒是时候,再过会就用晚膳了,这会子起来吗?”

&ep;&ep;“起来吧……”她一开口,才觉得嗓子沙哑的厉害,吩咐沉寒,“给我倒盏茶来。”

&ep;&ep;沉寒倒了半杯温茶,她一下子便喝光了,润了润唇,这才问道:“薛郎君是哪一个?”

&ep;&ep;沉寒瞪大了眼,“您不记得薛郎君了?”她忙指着自己,“那奴婢呢,奴婢您还记得吗?奴婢是沉寒,弯月沉寒,照镜朱颜瘦。您记得吗?”

&ep;&ep;江意水看了她一会,突然扑哧一笑,“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好沉寒,不逗你了,来给我更衣吧。”她挪到床边上,半拖着绣鞋,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这衣服都不能看了!”回头看沉寒还愣在原地,莫名道:“怎么了,真吓着了?”

&ep;&ep;沉寒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半旧的袄裙,“女郎也真是,好端端开这个玩笑做什么!奴婢半条命都被你吓去了。”她嘟囔完,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没忘了薛郎君吧?”

&ep;&ep;要真忘了,那薛郎君还不得发狂?到时候……

&ep;&ep;她想想都不寒而栗。

&ep;&ep;江意水甜甜一笑,“我当然不能忘了三郎啦。”

&ep;&ep;她换上那身鸭青洒梨花白袄裙,把珠钗环翠都卸干净了,笑影清浅地站在那,活脱脱就是出水芙蓉的风姿。

&ep;&ep;“还是石榴红好看。”她扯着裙角,自言自语道。

&ep;&ep;沉寒无奈地扫她一眼,“女郎穿这身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呢,石榴红好看是好看,还是太艳俗了些。”不过抬头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没听进去。算了,沉寒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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