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手抚雪亮的长剑,语气轻柔但冰冷之极:“各位还是想清楚的好。”

&ep;&ep;蘼凤开口就欲发话,却被重楼从背后一拉,这位兽族少主淡淡说道:“此为战争,不存在任何道理,说到底,是我们棋差一筹罢了,哪怕是共工叛族,也不过是吾等未曾想到。”飞蓬的眼神闪了闪无有插话,重楼平静的问道:“单打独斗,还是混战?”

&ep;&ep;“既然尔等不服,就一起上吧。”飞蓬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如此,也省事。”憋了一肚子火的蘼凤这一回没给重楼劝阻的机会,带领兽族众将齐齐冲了出去,唯重楼一个人孤身站在场外,共工紧盯着他,但他完全无有搭理,眼睛凝视飞蓬的背影,专注而静默。

&ep;&ep;这是三人第一次真见识到飞蓬的剑法,说是混战,实为一面倒的屠杀,只见无数血花从空中纷纷落下,随风洒落于地,溅出一朵朵最美丽的花瓣痕迹,是昭示生命凋零的昙花一现之美,惊艳万分又触目惊心。

&ep;&ep;陆小凤神情复杂之极,只因最后一个倒下的正是他的先祖蘼凤,其眼神蕴含发自内心的不甘、愤怒和对族群处境的深切担忧,然又有颇为矛盾的心悦诚服,随倒地的轰响传来,三人眼前影像破碎而转移。

&ep;&ep;“水神共工…”西门吹雪低声说道:“作为兽族第二人,叛离本族,当真该死,飞蓬…”他摇了摇头:“以我对飞蓬的了解,估计不屑于为伍吧。”

&ep;&ep;叶孤城颔首:“等回去,我们不妨问问。”

&ep;&ep;“带我一个。”陆小凤幽幽叹息:“刚刚那一幕,真是很美…”他苦笑道:“其实我一直对西门的有些看法不以为意,可这一次不得不承认,原来血花真有如此美丽的时候,虽然,它有多美丽就有多残酷。”

&ep;&ep;再之后的场景还是同一个厅堂,九凤面沉似水的转悠来转悠去,瑶姬和女丑沉闷的坐在一旁,一直到消息传来:“首领重伤逃遁,并无生命之危。”

&ep;&ep;“还好,我族还没彻底失败。”九凤长出一口气:“若首领也亡于共工的算计,便再无力回天了。”他咬咬唇:“这边,没有重楼,我们几个对上飞蓬,哪怕联手都难以保命,干脆……”

&ep;&ep;瑶姬突兀起身:“以吾地皇神女的名义发布命令,让还有战力的族人尽数往兄长那边聚集,哪怕放弃手中的领土。”其大步走出厅堂:“战争还没结束,更没到油尽灯枯之时,走!”

&ep;&ep;陆小凤等人对望一眼,不出意外的见到影像再次闪动,出现在面前的是憔悴了不少的兽王蚩尤,他沉声道:“第几波了?”

&ep;&ep;眼圈有些乌青,明显多日没休息,九凤嘴唇嗡动了几下,艰难说道:“第六波,首领,若我没猜错,应该……”

&ep;&ep;“我知道。”蚩尤握紧了拳头:“怎么会不知道,重楼本身就是最好的筹码,不管是用来打击我还是引诱我们派人去救,但吾等真能放弃救他吗?”

&ep;&ep;兽王深深叹了口气:“去救重楼,不仅因为他是吾的儿子,更因为其是炎波血刃之主,有他在,我族在炎波神泉就能畅通无阻,此其一;其二,天道之意现已明了,盘古大陆负担不了太多人口必须优胜劣汰,既如此,为未来考虑,我们必须得保住年青一辈的佼佼者。”

&ep;&ep;“是,我明白。”九凤一拘到底:“让我去吧,然请您答应,若我此番陨落于神狱未救回重楼,就该…”他闭上眼睛咬牙道:“有所取舍了。”蚩尤苦笑一下,默认般颔首任九凤离去。

&ep;&ep;闻言,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望向了陆小凤,他摸摸鼻子点点头:“就是这一次,说是陨落于后羿前辈之手。”见两位朋友投来怀疑的眼神,陆小凤哭笑不得:“何必多想,看下去就行了,我也觉得只后羿一人,不会使得之前去救的兽族高手集体陨落连个情形都明显没能传出来。”

&ep;&ep;结果不出他们所想,只见飞蓬一身白衣自后羿军阵后方走出时,九凤瞳孔剧烈收缩,毫不犹豫变成原形展翅意欲逃离,可快如霹雳的剑光如影随形,羽毛漫天飞舞,巨大的凤鸟从空中坠落,后羿挽弓拉弦,刹那间血雨纷飞,坠地的巨响将哀鸣声压下,惊起的灰烬中,飞蓬的音调似是淡定:“后羿,我送九凤一程,麻烦你先走吧。”

&ep;&ep;一声轻叹,清俊的男子转身离去,飞蓬在挣扎着扑腾翅膀的九凤身旁蹲下身,修长有力的手用力一拔,染血的箭簇摔落在地上,翅膀颤抖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容颜和心口不停流血的回天乏术之伤:“重楼还活着吗?”九凤没有在乎自己必死的伤势,执着的盯着飞蓬。

&ep;&ep;“他会一直活着的,直到最后…”飞蓬低声回答,抬手阖上九凤眼睛,影像陷入一片黑暗:“我会找个时机放他走,至于他是隐匿还是战死沙场,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ep;&ep;九凤动了动身子,声音渐低:“神族看不惯你的老家伙很多,这样你很可能失去此番奋斗所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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