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宗明倒是个倔强的性子,一把抱住旁边站着的柳追月,怎么都不愿意走。霍白薰有意拿着薄刃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见他眼睑都没眨一下,仍旧盯着那尸体。

&ep;&ep;几番折腾之下,众人无奈只得让宗明留了下来。

&ep;&ep;霍白薰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从腰间拿出一双手套来戴上。那双手套质地柔软,光照之下有莹莹之光。

&ep;&ep;宗明扯着宋微的衣袖,有些害怕往他怀里缩了缩,却又抻着脑袋一脸地好奇。“爷爷,霍姐姐那手套看着好厉害啊。”

&ep;&ep;宋微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仔细给他说了下那双手套的特殊之处。霍白薰的那双手套,是上好的天蚕丝制成,内里夹了两层油纸,可以隔绝一切的腐蚀性毒气和水分。

&ep;&ep;就见霍白薰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表面后,持着薄刃隔开了尸体脖颈间的皮肉,一路划到了胸口。

&ep;&ep;这验尸极考验耐心,又需要一定的体力。霍白薰是练武之人,懂得人身体的各大经络和骨骼。这一刀下去,并没有太多的血液流出来。

&ep;&ep;林羡鱼微微敛着眸子,仔细瞧着那具尸体,又看了看霍白薰,思索着方才在白云寨的事。那会揽雀让他看白斐院子的墙,那儿有一双很浅的脚印,脚印很小,应该是女人或者孩子的。

&ep;&ep;院门入口那两具衙役的尸体,虽然与白云寨中弟子的死状相同,可是尸体很新鲜。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可以看到青色的尸斑,很浅,并不像是死了半个月左右。

&ep;&ep;他这正思索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作呕声。

&ep;&ep;林羡鱼回头,就看到揽雀捂着嘴,眼眸间有些不忍心,朝林羡鱼摆了摆手,连忙跑到院子外透气去了。

&ep;&ep;霍白薰掰开尸体的胸膛,伸手进去掏出个肺,仔细看了一会,又伸手掏出个内脏来。她这动作极为娴熟,就跟平时从荷包里掏银子一样那么自然。

&ep;&ep;宋微瞧着就觉得嗓子眼发紧,额上冷汗密密麻麻,这么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手上竟然这么硬。——果然这人不可貌相啊。

&ep;&ep;邢罹在霍白薰身侧,拿着帕子轻轻替她逝去额头上的汗,接过她递过来的内脏,放到了盘里。又从一侧的盘中拿起个小道切了一块,放入装着药水的小碗中。

&ep;&ep;柳追月坐在那边的树下,伸手轻抚着自己的眉头。江南城坐在墙头上,嘴角抽了抽,连忙喝了一口烈酒,驱除胃里的不适。

&ep;&ep;那内脏放入碗中后,原本清澈的药水就变成了蓝色。霍白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邢罹给她打来了清水,撒入了一些药粉之后。霍白薰摘下手套,浸入水中,仔细洗干净,又取了皂角洗手。

&ep;&ep;忙完这一切,霍白薰伸了个懒腰,把那小碗拿了过来,给宋微和林羡鱼等人看,言道:“林家的是先中了毒。”说着,微微蹙起了秀眉,“是尸毒。”

&ep;&ep;又是尸毒。

&ep;&ep;林羡鱼有些头疼,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鬼溪。可他心中隐约觉得,这案子无论如何都跟白云寨脱不了关系,否则白斐的死无法解释。

&ep;&ep;林家人死于尸毒,林家小姐成为骨女出现在忻城。林羡鱼大胆猜测,这林家小姐生前必定是受了极大的折磨,才会被人利用。林家人的死,恐怕正是她所为。

&ep;&ep;骨女之说众人都有所耳闻,而骨女形成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害自己的人。林羡鱼如此说,宋微等人都纷纷点头,只是玄音教距离忻城一千多里,要去查并非易事。

&ep;&ep;林羡鱼思来想去,忽而回头朝那边墙头上的江南城招了招手,“南城,去酒渊海一趟?”

&ep;&ep;江南城皱眉,冷声道:“林羡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江家家主,不是你伏魔司的人,你凭什么使唤我?”

&ep;&ep;林羡鱼轻声笑了起来,摇头,指了指那边坐在一脸平静的柳追月,“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师兄。”

&ep;&ep;江南城一听这话顿时哑然。

&ep;&ep;林羡鱼让揽雀将十二和白衣唤了进来,低声嘱咐了两人几句之后,着他们去收拾行李,即刻动身与江南城一道去酒渊海查查玄音教。

&ep;&ep;江南城有些扭捏,总觉得林羡鱼和柳追月两人商量好了,想把他给支出忻城。也不知两人在谋算什么,会不会将柳追月至于危险之中?

&ep;&ep;柳追月有些无奈,让他从墙头上下来,轻声说了几句话。

&ep;&ep;江南城听得直发愣,末了奇怪道:“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ep;&ep;柳追月点头。他之所以来忻城等林羡鱼来,实际上并非投案这么简单。白斐的死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师父风行云出山了。

&ep;&ep;三个月前,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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