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和他的来历。”讲到此处,闻芊眸中清澈的星光似乎暗了一暗,“他说……他是他娘被山贼掳走玷污后所生的孽种,夫家人觉得丢脸,把他娘休了。母子俩在镇子上夹着尾巴过了□□年,有一回冬天,母亲重病没撑过去,饥寒交迫病死了。他手里没钱,又被镇子上的人赶了出来,一路要饭,餐风露宿地走到了我们这儿。”

&ep;&ep;她低头摆弄石桌上的一枚枯叶,“我听了觉得他很可怜,索性把他带了回去。”闻芊说着笑了笑,“我家里的人自然是不同意,不过我不管,又是吵又是闹又是哭,最后还是把人留下了。”

&ep;&ep;这个经历,倒是让杨晋莫名想起自己年幼时想养狗的情形……

&ep;&ep;不过,眼下他多少能明白,朗许为何会如此听她的话了。

&ep;&ep;“我和楼砚是邻居,两家也认识,我们三个每天都凑在一起瞎折腾。朗许很爱粘着我,相比之下他倒是挺怕楼砚的。”

&ep;&ep;“直到有一年。”她轻松的口气骤然一转,“山里下了近月余的雨,放晴后遍地长满了蘑菇,我彼时年少,贪玩又心大,便摘了蘑菇来煮汤……”

&ep;&ep;闻芊没说下去,只对杨晋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和以往她以媚示人展现出的风流不同,轻飘飘地摸不着边际。

&ep;&ep;“所以,你去唐府找四合寒香就是为了治他的病?”

&ep;&ep;她拢了拢丰盈的长发,并未否认:“对。”

&ep;&ep;杨晋皱眉:“治得好吗?”

&ep;&ep;“我也不知道,药这种东西呢,对症是一回事,对人是另一回事,其实多数时候都归于‘听天由命’四个字。”

&ep;&ep;他忍不住问道:“那你们为何到广陵来?他又为何不随你们一起?”

&ep;&ep;闻芊咬了一下唇,尽量讲得简短:“村里被一场大火烧没了,我们三个跑了出来,在一间破庙中躲雨时遇到了我师父白三娘。”

&ep;&ep;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没来由的停顿了好一会儿。

&ep;&ep;杨晋的直觉告诉他,朗许之所以待在深山老林中,绝不会是因为形貌特异的缘故。

&ep;&ep;闻芊偏过头,脑袋仍旧歪在掌心里,“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山鬼的故事。”

&ep;&ep;不等他开口,闻芊就慢悠悠地接着道:“其实,那是我瞎编的。”

&ep;&ep;“真正的山神并不是因为鹿被村民杀害才堕落成了山鬼,他是被鹿连累的。”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来,大声告诉我,我们的传统是什么!!!

&ep;&ep;没错!

&ep;&ep;【自古男二多残废】

&ep;&ep;[楼砚:??不是说男二是我吗?]

&ep;&ep;[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反正是三人行……谁让你现在不在呢……]

&ep;&ep;咳咳咳,有必要再解释一下。

&ep;&ep;本文按理说是没有男二的,我指的是传统意义上与男主抢女主的那种男二。

&ep;&ep;就算是有……我也不告诉你们!

&ep;&ep;朗许小天使终于出场了!撒花!

&ep;&ep;【等等……】

&ep;&ep;还是叫朗许大天使吧【。

&ep;&ep;接下来请感受基哥对女方娘家人的无限怨念……

&ep;&ep;第三六章

&ep;&ep;她这句话,说来有些指向不明,杨晋却隐约生出一点连他也说不清的预感。

&ep;&ep;闻芊把手中的枯叶对折成线,葱白的手指轻轻往地上一抛。

&ep;&ep;“朗许,他为我杀了人。”

&ep;&ep;杨晋目光微怔了下,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闻芊眼中露出这般后悔与歉疚的复杂神色。

&ep;&ep;他双唇将言而嗫嚅,到底还是出声问了:“为什么?”

&ep;&ep;闻芊放下托腮的手,难得与他说起这些从不为人道的心事,“你以为风尘女子是那么好当的?”

&ep;&ep;“要在浑浊不堪的花街柳巷里出淤泥而不染,说出去就像个笑话。乐坊明面上不是青楼,可大家依旧是下贱人。

&ep;&ep;“下贱人,就是任谁都可以践踏的人。”

&ep;&ep;“我师父刚到听雨楼时,还不是能说得上话的,那会儿的乐坊没有现在这样安稳。我十二岁登台唱小曲儿,被个五十来岁,又丑又老的棉花商人看上了,甩了一包银子想买我,我嫌他不堪入目,啐了一口。”她冷冷道,“后来,他大概是气不过,派人把我绑了,拖到一间柴房中……”

&ep;&ep;杨晋心头一跳,好似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一般,额头的青筋不可抑制的突起。

&ep;&ep;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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