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边抱臂而立,几乎是看到她出来的瞬间,抬头道:“上哪儿去?”

&ep;&ep;闻芊在院中站定脚,略一侧目:“不去哪儿。”

&ep;&ep;杨晋的脸色很不好看,奔波了一日的嗓音带着沙哑与疲惫,隐隐含了丝愠恼,他上前一把拉住她胳膊:“事到如今,你还要去找他?”

&ep;&ep;既然已经被说破,闻芊也不辩解,固执道:“我要找他问个明白。”

&ep;&ep;“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楼砚了,现在不会听你的劝,上次吃的亏你都忘了吗?!”

&ep;&ep;神经深处好似针扎一样疼痛,闻芊试着抽开他的手,“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ep;&ep;杨晋硬生生将她拽到跟前,“你再说一遍,谁家的事?”

&ep;&ep;她登时也火了,猛地挣扎出来,“再说一遍又怎么样?!杨晋,我还没嫁你呢,我要去哪儿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吗?”

&ep;&ep;她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力道虽然不大,杨晋却意外地往后退了一步。

&ep;&ep;闻芊扭头不再看他,径直从角门走了出去。

&ep;&ep;她走得太决绝,那抹紫色的衣袂在视线里几乎一闪而过。杨晋在原地怔了好一阵,等回过神时才想起来往外追。

&ep;&ep;三更天的长街有些许寥落的意味,阑珊的灯火在零星的店铺中熠熠闪烁,一路行人稀少。

&ep;&ep;闻芊从杨府出来,并没上太清宫寻楼砚,她独自沿着街漫无目的地前行,来回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ep;&ep;夏风温和柔软,将额头的刘海尽数吹到耳后,此时此刻,她的神智才略微清醒了一点。

&ep;&ep;闻芊缓缓走在迎面拂来的晚风里,无不荒凉的想: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ep;&ep;遭难的是杨家,病倒的是他父亲,一整天兵荒马乱,甚至没来得及休息,她在这个时候和他吵架了……

&ep;&ep;闻芊站住脚,仰头和满天璀璨的星辰遥遥对望,只觉得四周的空气斗然变得如此沉重,那些不堪重负的湿意打在眼角眉梢,好似顷刻间就有一场大雨将至。

&ep;&ep;混沌的夜幕和乱成一团的心绪交织成了乱麻,千头万绪无处收敛。

&ep;&ep;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她蓦地调转身子,疾步朝回走。

&ep;&ep;杨府的灯光还亮着。

&ep;&ep;闻芊还没靠近,远远地就看到那角门前坐着的人。

&ep;&ep;他两手在膝前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掐出了痕迹,头低低的埋着,瞧不清表情。

&ep;&ep;闻芊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调整凌乱的呼吸,动作极轻的走过去。

&ep;&ep;许是听到声响,在她不过迈出了小一段距离时,杨晋猛然抬起头来,他那双疲惫的眼睛里分明布满了血丝,以及清浅的氤氲。

&ep;&ep;闻芊一瞬间恍惚了一下,随后抬脚向他跑去,彼时杨晋才刚起身,拦腰就被她抱了个满怀。

&ep;&ep;他嘴唇张了张,又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到底没发出声响。

&ep;&ep;闻芊踮脚贴在他耳畔,低低道了句对不起。

&ep;&ep;“我不是有意的……伤到你没有?”

&ep;&ep;杨晋抿住唇,抬手兜起她脑后的青丝,五指穿过秀发之中,“没事,我知道。”

&ep;&ep;他偏头在她鬓角上一吻,闭上眼轻叹道,“你肯回来就好。”

&ep;&ep;听到他的语气,闻芊不是滋味地咬了咬,伸臂环过杨晋的脖颈,勾着他颔首,“吵架伤感情,我们往后都不要吵了。”

&ep;&ep;杨晋在她颈窝点点头:“嗯。”他还惦记着她这大动干戈过后的腿,探手往下抚了抚,“跑那么疾,有没有崴到脚?”

&ep;&ep;“没。”闻芊放下踮得发酸的脚尖,两手撑在他胸口,“好得差不多了。”

&ep;&ep;她抬眼看他,星眸里能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忙了一整天,吃过饭了吗?”

&ep;&ep;杨晋摆首:“我还不饿,晚点再吃也是一样。”

&ep;&ep;闻芊伸手去牵他,“走吧,先去看看你爹。”

&ep;&ep;楼砚的事被轻描淡写地翻过了,两人都很默契的未曾再提。

&ep;&ep;杨阁老本身没什么大碍,大夫开了一张安神的方子,他喝完后便不太踏实的睡着了,杨夫人守在床边照顾。

&ep;&ep;闻芊和杨晋见帮不上忙,略坐了片刻就告辞回了房。

&ep;&ep;他去了西院,也没有刻意回避,下人们却似乎习以为常,不动声色地打来热水服侍他俩洗漱。

&ep;&ep;在临睡前,杨晋命丫鬟泡了杯宁神的茶给闻芊喝。

&ep;&ep;紧绷了一整日,休息成了奢侈的事情,所以这一晚谁也没亏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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