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暗沉几分,在皇帝身旁没有吭声的摄政王出声道:“那刘信达呢,他人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ep;&ep;燕秦这会已经没有耐心等人从这边寻到刘信达处又回来给他报信了,他直接起身:“来人,替孤引路。”
&ep;&ep;他看向摄政王:“王叔陪孤一同前去吧。”有摄政王在,他会安心许多。
&ep;&ep;后者也跟着站了起来:“便是陛下不想让臣去,臣也是要跟着走这一遭的。”
&ep;&ep;刘信达是直面那冷箭的人,也是唯一被伤到的人,虽然他地位不高,但牵扯上行刺大事,燕秦安排了好几个御医给他。
&ep;&ep;燕秦一进屋子,几个御医纷纷跪下来向皇帝行礼,燕秦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眼睛却看到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只看向那刘信达,对方脸色惨白,身上绑着雪白的绷带,伤口处渗透出来的血把白色的布给浸透了,但血迹是暗红色的,看着是鲜血干了的正常暗色,而不是中了毒呈现的乌黑。
&ep;&ep;他看向御医:“他身上只有箭伤吗?”
&ep;&ep;御医道:“不是,刘大人中了毒,蛇毒,好在臣带了清毒的药,又放掉大量毒血,救的及时,才保住了刘大人的性命。”
&ep;&ep;说话的御医指了指远处的盆:“那便是放出的毒血。”
&ep;&ep;燕秦扫了一眼,果然是黑色的血,散发着一股子血液的腥臭味。
&ep;&ep;他又看向刘信达,对方生得一副正派十足的长相,方正脸,一看就让人觉得宽厚老实,因为放血过多的缘故,唇色已经接近苍白,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ep;&ep;“刘卿好生养伤。”出来的时候,他又吩咐跟过来的羽林军首领:“多安排几个人手,看好他。”
&ep;&ep;他说的是看好,而不是保护他。
&ep;&ep;说幸运吧,三处机关,只发动了一处,唯一中箭的便是这刘信达,说不幸吧,银环蛇是剧毒,要是救助的不及时,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刘信达虽然失血过多,却顺利地活了下来。
&ep;&ep;燕秦对这人产生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要说对方自导自演,得亏御医带了清蛇毒的药物,万一御医没带,那对方不就一命呜呼。
&ep;&ep;一般人,是不会随便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的,可刘信达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燕秦想不出对方的目的,但并没有因此打消怀疑。
&ep;&ep;待到回了行宫中为皇帝建造的寝殿,燕秦还在想刘信达的事情,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燕秦的手:“陛下的手好凉。”
&ep;&ep;往日里的时候,小皇帝的手总是暖呼呼的,像个温暖的小火炉,现在燕秦的手虽然同先前一样柔软,但冰冰凉凉的。
&ep;&ep;虽然现在是深秋,但今儿个其实是个好天气,燕秦身上穿的也不少,手这么凉,主要还是因为心凉。
&ep;&ep;燕秦缩了下手,却被摄政王握得更紧,干脆也就不抽回了,就任由摄政王握着,给他暖手。
&ep;&ep;燕于歌身上传来的温度似乎把他的心也捂热了几分,燕秦沉默了许久,方说:“王叔觉得,今儿个这事,是何方人所为?”
&ep;&ep;他是皇帝,又不是银子,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只是不喜欢他的人,一般也不会想着要谋害圣上。而且绝大多数人,仅凭着一腔孤勇,可能还没有近他的身,就被斩于羽林军的剑下。
&ep;&ep;只有意图篡位,或者想要天下大乱,且地位不低之人,才敢做出此等有谋略行刺之事。
&ep;&ep;燕于歌答:“陛下要臣回答这个问题,臣也不能妄言。”
&ep;&ep;心怀谋反之心的,肯定不止一个,但没有一点证据,皇帝也不能因为怀疑,就随随便便地把那些人给抓起来打入大牢。
&ep;&ep;燕秦也知道这一点,他再度沉默下来,又听摄政王说:“这金钱白花蛇,在北地极其罕见。”
&ep;&ep;“孤知晓,燕都气候干燥,少山林,便是这狩猎的林场,也极其少见毒蛇。”
&ep;&ep;“金钱白花蛇,山溪都郡就有。”
&ep;&ep;“山溪都郡不是地处平原,少山么?”
&ep;&ep;“少是少山,但也不少没有。山溪处南方,气候湿润,多雨,山不多,密林却是不好啊。”
&ep;&ep;本来这毒蛇,就不是那种高山上的深林密处才能寻到的东西。
&ep;&ep;燕秦其实不大想把事情往山溪都郡的百姓身上扯,他知道百姓的苦,也知道这些百姓是多么好满足的一群人。
&ep;&ep;历来朝代更迭,除了外敌入侵之外,基本上是官逼民反,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无遮风挡雨的处所,被逼得没办法,才会揭竿而起。
&ep;&ep;但他对山溪都郡这次的灾祸,可以说是极其的重视。独孤柳先行,本来就保住了大部分的性命,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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