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谊道:“你这就说得太过了,我不过是占了些新奇的便利。”

&ep;&ep;慕晏道:“在京中,若品得一次天师亲手泡的茶,即使是世家大族中人,也能得意许久。”

&ep;&ep;宿谊道:“某人全做牛饮解渴,也没见多得意。”

&ep;&ep;慕晏笑道:“那自然是很得意的。”

&ep;&ep;宿谊呵呵:“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ep;&ep;齐韫惊叹:“天师好文采。”

&ep;&ep;宿谊道:“不是我写的。等等,这是谁写的来着?好像是宋代诗人吧。”

&ep;&ep;齐韫满头雾水:“宋代诗人?难道是宋国?”

&ep;&ep;宿谊道:“不是宋国。嗯,算了,很久之后的事了,不提这个。”

&ep;&ep;慕晏噗嗤笑道:“得了,别听康乐的。他知道的太多,有时候记忆会混乱。康乐之事,你也有所耳闻吧。”

&ep;&ep;齐韫想了想,试探道:“据传天师有慧眼,能观上下五百年?”

&ep;&ep;慕晏道:“何止五百年。”

&ep;&ep;宿谊道:“河清,你吓唬谁呢。蕴之,你别听他的。这个世界的历史我看史书倒是知道一二,若是未来,我是看不到的。”

&ep;&ep;齐韫道:“在下听人说过,天师言,‘只缘身在此山中’。”

&ep;&ep;宿谊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这句话也是宋代诗人写的,和我没关系。其实我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若从我口中听到什么略有文采或是哲理的话,你全当这都是别人说的就成。”

&ep;&ep;齐韫哭笑不得。

&ep;&ep;慕晏道:“康乐就是这性子。不过康乐,‘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全诗是何?”

&ep;&ep;宿谊道:“没有全诗,就是断句罢了。我跟你提过的范仲淹还记得吗?就是他的下属久久不得提拔,然后以向范仲淹讨教诗句为名义,写了这两句诗。后来范仲淹就注意到此人,觉得这人才华品德都还成,又是老部下,就提拔他了。”

&ep;&ep;慕晏顿时神情一僵,不过一瞬间,他表情就恢复自然,微笑道:“我明白康乐之意了。”

&ep;&ep;宿谊迷茫。你明白啥?算了,慕晏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我还是吃饭去吧。

&ep;&ep;吃晚饭之后,宿谊就去马车上小憩,其余人开始收拾东西,略微休息,然后才会上路。

&ep;&ep;慕晏去小憩之前,犹豫了一下,对齐韫道:“康乐难得会因俗事多言多语。作为会让他破例的友人,我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羞愧。”

&ep;&ep;齐韫低头不语。

&ep;&ep;慕晏道:“不过你放心,齐家之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提。青州事关重大,希望你我齐心协力。”

&ep;&ep;齐韫道:“下官定会尽力。”

&ep;&ep;半晌,慕晏酸溜溜道:“你还真是讨人喜欢啊,陛下待我如子,却初次见你便说你不错。现在连康乐也是。”

&ep;&ep;说罢,慕晏拂袖而去,留齐韫在那里哭笑不得。

&ep;&ep;罢了罢了,既然对他露出这种神色,想来慕晏心结的确是已经解开了吧。不过难道慕晏以前对他冷淡,是因为陛下欣赏他的缘故?慕晏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

&ep;&ep;不过……

&ep;&ep;“那时候河清的确是孩子。”齐韫叹气。

&ep;&ep;终究,是他们齐家,是他的母亲的过错。

&ep;&ep;慕晏回到马车上,看见宿谊已经毫不留情的霸占了整个车座,躺着睡着了。他看着宿谊的睡颜,心想,宿谊这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是否在提醒自己,要修复亲族关系?

&ep;&ep;然后宿谊一个翻身,摔到了车座下。

&ep;&ep;“哎哟……”宿谊晕乎乎的坐起来,“啊,河清,你回来了啊。”

&ep;&ep;慕晏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ep;&ep;宿谊拍拍衣服,躺回车座上。不过这次他给慕晏留了个空。

&ep;&ep;“谁睡着了还能控制自己啊。”宿谊打着哈欠道,“你和他说什么呢?该不会在吵架吧?”

&ep;&ep;慕晏道:“怎么可能……”

&ep;&ep;宿谊继续打着哈欠:“其实我还挺想看你吵架的。然后我就把这些事写到书信里,寄给陛下,让陛下好好笑话你。”

&ep;&ep;慕晏道:“你还是省省吧。”

&ep;&ep;宿谊道:“哦,好,我再睡会儿。”

&ep;&ep;说罢,宿谊眼睛一闭,脑袋一歪,飞快又进入梦乡了。这速度,一看就是上学打瞌睡练出来的。

&ep;&ep;慕晏叹气。算了,宿谊有意又如何,无意又如何,他猜这些干嘛,只要按照他理智中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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