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派出所所长老单是个心慈眼明的人,笑呵呵背着手,私下里跟来提卷宗的老警察说了一嘴:“您看看刚才那小伙子还行?叫李潮灿,当过六年兵,身手没说的,为人正直,是把好手,我觉得放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有点屈才了,听说前一阵你们分局忙不开下来要人,还有空缺的话,您受累回去提一提?看看能不能调过去给你们帮帮忙。”

&ep;&ep;老警察一沉吟:“现在队里缺的是刑侦人才,他不是专业毕业的,怕是……”

&ep;&ep;“专业的您不也得送去学校好好培养吗。”所长老单递上一支烟,“是个好苗子,干咱们这行的,学校里读十年不如下基层看一年,聪明着呢,哪怕您要过去让他帮着出出力,孩子不行,你再给我送回来。”

&ep;&ep;老警察回去把这事儿跟当时刑警队的队长说了,队长一听,马上拍板:“我要!现在忙的都转不开身了,来个身手利索会开车的,可是帮上我大忙了!”

&ep;&ep;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李潮灿被要到了刑警队去帮忙。

&ep;&ep;从派出所走的时候,老单还一直送他到门口:“潮灿哪,到了新单位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我信得过你,别给咱派出所丢人。”

&ep;&ep;“说到底,就是个闺女不是——”老单老谋深算地盯着他,“缘分到了,是你的,不是你的,那就是缘分还没到。”

&ep;&ep;李潮灿为这份新工作高兴,顺从地点点头:“是,我记住了。您放心,肯定好好干。”

&ep;&ep;在刑警队帮忙帮了两个月,上上下下口碑皆不错,这不,年前分局领导找他谈话,如果顺利的话,年后打算把他正式调入刑警队了。

&ep;&ep;从小区门前拐进来一辆车,直接停在蒋晓鲁家楼下,李潮灿面前。

&ep;&ep;按了按喇叭,宁小诚从车上下来。

&ep;&ep;李潮灿有点不太自在,上回闹婚礼之后他从来没和宁小诚碰过面,如今见了,忽地想起蒋晓鲁已经嫁人,心里不禁失落。

&ep;&ep;“小诚哥,过年好!”再脸上过不去,也得大大方方打个招呼不是?

&ep;&ep;这回,倒是很懂事,随着别人叫了他一声小诚哥。

&ep;&ep;“潮灿,过年好啊,回来看看老爷子?”小诚淡笑,过去那事儿翻篇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ep;&ep;李潮灿十分灿烂:“是,今天休息,回来看看我爸我妈。”

&ep;&ep;“那个……你忙吧,我也上楼了。”

&ep;&ep;小诚对他一点头:“给你父母带个好儿。”

&ep;&ep;“哎。”李潮灿仰头,“晓鲁,我走了啊。”

&ep;&ep;蒋晓鲁在楼上和他招招手:“拜拜。”

&ep;&ep;待李潮灿走远,宁小诚也没上楼,就在楼下等,他今天要和蒋晓鲁一起出去一趟。蒋晓鲁也知道这事儿,匆匆贴好了两个窗花,从椅子上跳下来。

&ep;&ep;“妈,我走了,晚上饭别等我吃。”她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和包,乒乒乓乓去穿鞋。

&ep;&ep;杜蕙心追出来问:“这快过年了不是放假了吗,还去哪儿啊?”

&ep;&ep;蒋晓鲁匆匆言语了一句:“小诚哥朋友病重了,我和他去医院看看。”

&ep;&ep;“哦——”杜蕙心严肃起来:“那快去吧。”

&ep;&ep;……

&ep;&ep;应该算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消息。

&ep;&ep;蒋晓鲁也是才知道的。

&ep;&ep;沈斯亮的女朋友霍皙生了重病,听说是很难治愈的肿瘤,正在医院等着手术。

&ep;&ep;医院空荡荡的隔离走廊里,病床上的女孩带着氧气罩正在和蒋晓鲁微笑着挥手。

&ep;&ep;蒋晓鲁是个感性的人,病房里的人朝她一笑,她眼泪就止不住。她不太会说安慰的话,而且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安慰的话是听不进去的,生死也早就在心里看开了。

&ep;&ep;蒋晓鲁对霍皙的印象也仅限于见过的几面,她比自己小一岁,不爱说话,很安静,也很倔,跟了沈斯亮七八年,两人因为沈斯亮弟弟的事情,她没少受折磨。

&ep;&ep;第一次见她,是在自己的小喜宴上,那时候两个人正好着,很亲密,拿她和沈斯亮开玩笑的时候,会微微红着脸。

&ep;&ep;第二次见她,是两个人已经分手,她要走,他们去机场送,她走的无声无息,毫无征兆。

&ep;&ep;说是之前工作需要,去外地拍外景,现在想想,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病情恶化,想和沈斯亮一拍两散,不耽误他。

&ep;&ep;太傻了。

&ep;&ep;楼下,小诚和沈斯亮在医院吸烟处抽烟。

&ep;&ep;“斯亮,你得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ep;&ep;沈斯亮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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