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把前几天和娇阳吵架的事情讲给蒋晓鲁听,还很得意。

&ep;&ep;蒋晓鲁以过来人的经验骂她:“你长脑子吗?那是你上司,你当着那么多人说话,不怕她背后给你穿小鞋?”

&ep;&ep;“我知道她一秘密,她不敢。”郑昕胸有成竹,满不在乎。

&ep;&ep;“哎,我想把小诚哥那车还给他,但是得再等等,过两个月飞国际线补贴高了,我就能买新的了。”郑昕爬到蒋晓鲁旁边,讨好地跟她商量:“你再补贴我点儿呗?”

&ep;&ep;“我欠你的啊,我补贴你?”蒋晓鲁斜了郑昕一眼,刷刷翻着手机。

&ep;&ep;“你是不欠我,你不是我姐嘛,我也不要多。”郑昕伸出几根手指:“就这个数,三万,我都算好了,不想贷款,每个月还烦都烦死了。”

&ep;&ep;蒋晓鲁没说话,摆着架子:“你求求我吧。”

&ep;&ep;郑昕为五斗米折腰:“我求求你。”她凑过去,和蒋晓鲁脸贴脸,抱着她很亲昵地撒娇:“我求求你了。”

&ep;&ep;蒋晓鲁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猛地坐起来,指着她:“……你你你。”

&ep;&ep;“是不是觉得我没安好心?”郑昕仰着,哈哈笑:“特不习惯吧?”

&ep;&ep;“是。”蒋晓鲁戒备地看着妹妹,“简直丧心病狂。”

&ep;&ep;“嗨——我这是忽然想明白了,以前跟你不对付,是怕你总抢我东西,还得求着你,现在你都嫁人了,家就是我的了,还跟你较劲干什么啊。”郑昕大大咧咧地说着:“人在江湖,就要闯荡,要大方。”

&ep;&ep;蒋晓鲁一阵无语,慢吞吞爬下床:“回头我打你卡上,你得还我。”

&ep;&ep;“行行行,抠死了,哎,你什么时候走啊?小诚哥今天怎么没来?”

&ep;&ep;“明天上班,他今天有事儿出去了,一会儿我自己回去。”蒋晓鲁穿上拖鞋,还是不放心。“那你以后在机场也注意点,说话别没遮没拦的。”

&ep;&ep;……

&ep;&ep;琉璃把的玻璃壶压在小炉子上,从壶嘴蒸腾着跑出白花花地蒸汽,烧着今年的新普洱,一双男人手将它取下来,对准小茶盏斟了一杯,推过去。

&ep;&ep;“来,过年过的人都乏了,喝一杯暖暖胃,天凉,你车里那矿泉水可不能再喝了。”

&ep;&ep;“谢谢,放这儿,我自己来就行。”宁小诚身体往前探了探,虚扶。

&ep;&ep;跟宁小诚说话这人叫赵合平,和他是老交情了,比宁小诚大了两旬,俩人算是忘年交,老赵以前也算个神人,穷苦出身,和妻子来大城市奋斗,三十多岁起的家,生意做得很大,搞开发区建设,投资生态园和出租写字楼,后来因为一次工人事故,人受了打击,说什么也不干了,手中的固定资产该变卖变卖,该转手转手,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广州定居。

&ep;&ep;在广州的日子过的很滋润,有一个很大的生态茶室当办公室,做专职投资人,控股了一个国内有名的奢侈品销售公司,偶尔与几个合作伙伴搞资产并购,能请动他的,除了回报利润十分丰厚以外,大多都是帮熟人的忙。

&ep;&ep;他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或者父母生日的时候才回北京。

&ep;&ep;眼看着又要走了,这才从各方饭局里挤出时间,约宁小诚好好坐一坐,聊聊天。

&ep;&ep;“你考虑好了吗?要是真愿意来我这儿,一万个欢迎。”赵合平抿了口茶,舒服地直叹气:“这话我早在六年以前就跟你说过。”

&ep;&ep;那时正逢何汴生病逝,他人每天飘飘忽忽的,看着揪心,老赵是真心实意想让他来帮自己,但那时候他决心已定,说什么也没用。

&ep;&ep;小诚拿起桌上的小铁盒,随手剥开一块润喉糖,扔进茶碗里。

&ep;&ep;赵合平哎呦一声:“你还很为难?我豁出这张老脸都做到这份上了,还矜持什么啊!”

&ep;&ep;“我有要求。”小诚坐窗边的藤椅里,直言不讳。

&ep;&ep;赵合平和爽快:“你说。”

&ep;&ep;“我手底下有几个人,得都带走,不能我这一来,把他们坑了。”

&ep;&ep;宁小诚那家狗头公司一共就几个人,都是他养着。

&ep;&ep;两个年轻高材生,一个经人介绍的在美国某公司的金融师,负责帮他盯股市动向,每年按利润领年薪;一个在上海外企跳槽过来的女会计师兼秘书,帮着处理公司账务税务和宁小诚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一个专门做资产分析的风险师,业内很有口碑,有自己的专门职业,偶尔宁小诚用得着他的时候来一趟,按次结算工资。

&ep;&ep;“就你那几个人还算什么麻烦,算上保洁一共就六个,他们要愿意,我都收。”赵合平又往茶壶里添了些水:“在科技园那儿我有个房子,旁边都是搞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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