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说你到底是想当个宠物还是想当个人啊,”彭彧坐到他旁边,伸手在他肚皮上胡撸,“我说你们龙也够奇怪的,明明一身鳞,还要找人摸,我摸了你真能感觉到吗?”

&ep;&ep;“当然,”李一泽翻过身,又开始让他摸背,语气还颇自豪,“你们人类是感觉不到这种快乐的。”

&ep;&ep;“……是是是,”彭彧开始给他挠下巴,“对了,我刚问斗途了,他说那几个渔民坦白,进海市要一种特别的通行证,他们正好有三个,我都给拿来了。”

&ep;&ep;李一泽伸出爪子从对方手里接过那所谓的“通行证”,发现是三枚花纹奇特的贝壳:“虽然纹路比较少见,但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

&ep;&ep;“这是最低级的通行证,”彭彧说,“一般这种通行证是海市的打工者用的,凭它在海市里好像只能卖出,不能买进,我觉得不太好使。”

&ep;&ep;“唔,”李一泽拿爪尖在贝壳上轻轻划了一下,“但如果搞不到高级的通行证,也只能拿这个对付了——海市应该不认脸吧?”

&ep;&ep;“大概,”彭彧探臂把某龙抱起来,捏住他一双前爪,“你指甲又长了……”

&ep;&ep;李一泽顿时危险地眯起眼:“请收起你的想法。”

&ep;&ep;照进来的阳光越缩越窄,终于连一条龙也容不下了,李一泽还被某人抱着没撒手,有点舍不得地看着那彻底消失的阳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扭身扒住彭彧的肩膀,后腿往后一抻,来了个“龙式伸展”:“那这几天我们干什么?”

&ep;&ep;“玩儿呗,”彭彧揉着龙背上的毛,“斗途说他得找船去,以前他们仙界去蜃楼的船不知道停在哪儿了。”

&ep;&ep;李一泽并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就表情来看也知道他内心一定又在鄙视仙界办事效率低下,他从彭彧怀里挣出来,慢慢往旁边踱去,好像想去床头柜上拿水:“其实我不是很想在南海玩儿,毕竟我上回捡七早的时候已经玩得挺久了。”

&ep;&ep;彭彧看着他的动作,怎么都感觉有点滑稽——龙这种生物在天上飞着的时候是挺帅,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的比例其实有点奇怪,身体似乎太长了,就显得腿有点短,像这样在床上缓缓爬动的时候,模样相当搞笑。

&ep;&ep;李一泽好像是感觉到了某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扭过头想说什么,结果一不留神爪下踩空,“咚”一声就从床边栽了下去。

&ep;&ep;这回彭彧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探头一看,只见某条龙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爪朝天地摔在地上,身体后半段竖着贴在床侧,折成了一个“L”。

&ep;&ep;李一泽跟他对视三秒,突然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整条龙猛地窜起来,照准他的脸扑过去,好像相当想给他挠花了。

&ep;&ep;两人进行了一番相当幼稚的“互殴”,最后谁也没能打赢谁,等到太阳彻底沉落,彭老板为了抚慰自家龙受伤的自尊心,非常自觉地带他出去搓了顿“海鲜盛宴”。

&ep;&ep;李一泽吃饱喝足,总算是把“从床上摔下来”这种光荣事迹给抛到了脑后。

&ep;&ep;两人光脚在沙滩上散着步,饭后消食外加陶冶“情操”,海浪还在不知疲倦地起起落落,退下去的时候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淡淡的白光。

&ep;&ep;二人在潮湿的海滩上走,浪潮时不时涌上来亲吻他们的脚腕,海风从身边刮过,留下细弱的耳语。

&ep;&ep;彭彧缓缓伸了个懒腰:“其实这边也不错,就是湿度有点大——你们龙是不是应该很喜欢这种气候?”

&ep;&ep;李一泽停住脚步:“还好,我对气候不是很挑,不过湿度高确实舒服一些,比较适合幼龙生长,不用总留意着给自己补水。”

&ep;&ep;两人站在海边吹夜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一泽忽然神色一动,好像察觉到什么,往前走出几步,蹲下了身。

&ep;&ep;彭彧疑惑地凑过去看,只见海水退去的时候,从水里钻出一只幼小的生物,他掏出手机拿手电筒一照,发现竟是只白色的小螃蟹。

&ep;&ep;那只螃蟹迈动八只小爪,径直朝李一泽爬过来,在他面前挥舞着钳子转了一圈,沙滩上留下一小片细碎的爪印。

&ep;&ep;彭彧好奇地在螃蟹壳上戳了戳:“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有螃蟹?而且还不怕人?”

&ep;&ep;“这是南海龙王的回信。”李一泽在螃蟹身上轻轻一点,白光闪过,螃蟹瞬间放了气似的变成一个薄片——竟是只纸螃蟹。

&ep;&ep;他把纸螃蟹捏起来,徐徐将信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满满一页,他从头到尾地读过来,彭彧在旁边问:“信上写什么?”

&ep;&ep;“那几个渔民说的基本属实,”李一泽说,“信上还说……海市的老板其实是一只道行极高的大妖,神出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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