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饺被他夸奖登时脸颊微红,颇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给……给徐丙哥哥。”

&ep;&ep;“居然不是给我吗?”彭彧故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你这个妖不行的啊,分明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还咬了我一口,现在还有印儿呢,你居然不感谢我,给徐丙那小子织围巾?”

&ep;&ep;李一泽站在他背后,闻言视线往他手腕上一偏——哪有什么印子,明明完好得连点皮儿都没起。

&ep;&ep;于是他断定此人又在睁眼说瞎话,把目光一敛,跑到旁边翻他买回来的窗花去了。

&ep;&ep;徐饺让彭某人这么一说,顿时脸更红了,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句:“那……我也给你织一条。”

&ep;&ep;彭彧得到了满意的回应,轻轻笑起来,在她脸颊上一捏:“我逗你的,我又不戴那玩意,你还是给你徐丙哥哥织吧。”

&ep;&ep;李一泽把窗花摊成一排,从里面挑挑拣拣,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最后只留下了“龙”和“鱼”的,把一切跟羽族相关的全部剔除出去,又指挥着两条小龙飞来飞去地贴,就是两个小家伙水平不太行,贴得歪歪扭扭,没一个在正当间儿。

&ep;&ep;好端端的窗花就这么被糟蹋了,彭彧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贴都贴上去了,总不能再摘下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瞎。

&ep;&ep;客栈里的妖们纷纷出来帮忙,将客栈里里外外装点一番迎接新年,一切都打点妥当以后,就只剩下彭彧买回来的一副空对联。

&ep;&ep;李一泽在门口贴好福字,看着他一脸愁容地盯着红纸不知如何下笔,忍不住挖苦道:“不会写就不要逞强,直接买个现成的回来多好。”

&ep;&ep;“那多没诚意,”彭彧还在死鸭子嘴硬,把毛笔蘸墨蘸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对联就是要自己写才有感觉,才符合我们传承文化的理念懂不懂?”

&ep;&ep;李一泽非常不屑地“嘁”一声:“还传承文化,你肚子里那点墨水有什么值得传承的吗?”

&ep;&ep;彭彧:“……”

&ep;&ep;李一泽继续补刀:“不是我说,思想觉悟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太飘。”

&ep;&ep;彭彧被他往心窝子捅了一刀,当下呕出一口老血,比对联的红纸还红。他非常悲愤地甩了某条龙几记眼刀,没好气地说:“你行你来写。”

&ep;&ep;“我不行,”李一泽身为一条有“自知之明”的龙,并不想跟某个凡人斗法,“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ep;&ep;彭彧磨了磨牙,心说这龙真是某个地方又痒痒了,端着笔在书桌前晃荡了半天也不知该落什么字,索性一口蘸饱了墨,右边的红纸落下个龙飞凤舞的“契妖客栈”,左边的写个“群妖乱舞”,再添记横批“有妖气”。

&ep;&ep;李一泽眼皮直跳,顿觉目不忍视,把嘴角一扯:“我觉得你还不如写个‘内有恶妖,闲人免进’。”

&ep;&ep;彭彧:“……”

&ep;&ep;两人赶在除夕夜前贴上了不忍直视的对联——由于冼州并没有“禁烟火”的规矩,还没入夜,烟花和鞭炮已经一马当先点燃了气氛,乘着冬日的寒气蒸腾而上。

&ep;&ep;就在这鞭炮声里,客栈大门被突然敲响,一个声音急慌慌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彭彧!彭彧!快点开门,救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p;&ep;彭彧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听见动静眼皮也不抬一下,慢条斯理地说:“徐丙,迎客了。”

&ep;&ep;徐丙还没接话,李一泽却先动了,他一阵风似的卷到门口,眨眼之间已化作白龙原形,直接从大门撞出去,便听门外“嗷”的一声,之前清朗的少年音变得粗犷起来,咆哮道:“下次能不能换一种迎接方式!”

&ep;&ep;徐丙抬头看去,只见门外两只巨兽缠斗在一起,除了李一泽所化的白龙,还有一头模样奇怪的异兽,此兽额生利角,眼若铜铃,状如狮子,移动之间须发皆张,尾巴一甩,“啪”地打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

&ep;&ep;彭彧继续面不改色地嗑瓜子,同时捞起手机,往各种“员工群”撒下红包,冲那奇怪的客人说:“弄坏了你可得赔。”

&ep;&ep;对方闻言瞬间浑身一顿,才扬起的爪子轻飘飘地落下了,转瞬之间已被白龙缠了个结实,动弹不得之下瓮声瓮气地说:“要不要这样,每次都要因为你一句话输给常泽。”

&ep;&ep;“他不说话你也会输的。”李一泽松开龙身从他身上撤下来,化成手臂长,扑扇着翅膀往彭彧那边飞,准确地落在他肩头,叼走了他递来的瓜子仁。

&ep;&ep;“奇怪,”门口的异兽盯着他的背影,“怎么一年不见,你居然多了俩翅膀?你卡了几百年的瓶颈期终于过去,飞升成应龙了?”

&ep;&ep;李一泽爱搭不理地“嗯”一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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