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认真地掰着手指,“我们可以去找来来,请她来保护我们。如果来来也怕,就去找韩夕。总有人不怕的。”

&ep;&ep;他盛出一大碗粥,洒上桂花腌渍的白糖,放在窗口吹散热气,“要是没有别人呢?你要怎么办?”

&ep;&ep;这个问题难住她了,她苦恼地皱起眉。

&ep;&ep;他用食指按平她的眉心,“总有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需慢慢学会面对恐惧。”

&ep;&ep;她问:“你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ep;&ep;他没有给她答案,默了片刻,反问:“你希望我在你身边吗?”

&ep;&ep;她点点头,“希望的。”

&ep;&ep;“那么,在你学会一个人面对恐惧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

&ep;&ep;他的话一字一顿烙在她心上,她摸了摸脸颊,仿佛那里还残存着水蒸气留下的温热,不由得感叹,“学这个很难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下一次雨天打雷,我再躲到你房间里好不好?”

&ep;&ep;“好。”

&ep;&ep;“下下次呢?”

&ep;&ep;“好。”

&ep;&ep;晏方思探了探碗沿,见粥不烫口了,便端了去餐桌,又折返从蒸笼里拿出一屉酒酿馒头放在她面前,“吃吧。不够锅里还有,慢点吃,都是你的。”

&ep;&ep;沈歆掰开一个拳头大的酒酿馒头,热糖浆便从中间溜出来,她忙张嘴去吸,吃了一嘴晶亮的糖汁,“这个好香呀,甜甜的,好吃。”

&ep;&ep;她偏爱甜味的食物。这边嘴角还粘着屑,就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捞下一个。如此解决了一屉馒头和两碗粥,她也不觉得饱,可像阿福一样挺着个敦实的大肚皮实在不雅观,叫她不好意思再吃。她把碗筷放进水池,挨到晏方思身边。

&ep;&ep;他正对着手机检查自己的仪容,冷不丁弹出一条扫兴的消息,倒把身边跟着他一起入镜的沈歆吓一大跳。

&ep;&ep;看见韩夕的名字,她抚着胸脯给自己顺气,艰难地辨认小框框里面的文字,“阿福……组、什么……”

&ep;&ep;他告诉她:“这两个字念‘诅咒’。韩夕说,阿福像是被下了咒。”

&ep;&ep;“诅咒?是不好的东西吗?”

&ep;&ep;“通常来说是不好的,就好比……有人故意让另一个人得病。韩夕说,好像有人故意让阿福说不了话,还让它变得蠢兮兮的。”他平静地复述韩夕的话,若有所思。

&ep;&ep;“怎么这么坏呀。”她忿忿不平地连拍几下桌子,“可我们是在那个老爷爷的庭院里找到阿福的,在那里没人敢给它下咒吧。”

&ep;&ep;“说不好。”他淡定地把桌上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扶正,“阿福自有它的造化,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ep;&ep;他的冷漠令她吃惊,她抓住他的手,“阿福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呀,有、有人使坏让它生病,我们难道不该管吗?”

&ep;&ep;她想说,明明钱多多欺负我了,你也很生气地去找他算账的。

&ep;&ep;她都急得要哭,晏方思却玩也似地捏起她一侧脸颊,“我方才说,诅咒通常来说是不好的。这就说明也有一小部分的诅咒是好的。”

&ep;&ep;涌上鼻腔的一股酸劲被他这一捏闹得无影无踪,她瞪大眼睛,“生病也有好的吗?”

&ep;&ep;“有的。世间生灵,各有所求。有时病也算一种所求。有些人精明算计一世,但求来生愚钝,活得简单快活;有些人奔波劳苦半生,惟愿一病解忧,借口放下所有。”他看着她一边脸颊稍红,觉得不大对称,于是上手揪住了她另一边脸颊,“或许下咒的是阿福自己也说不定呢。”

&ep;&ep;她被两根手指扯出个别扭的笑颜,心里似乎没有刚才堵得慌了便瘪着嘴小声嘀咕:“我要是给自己下咒,就下能让我变聪明又不秃头的咒。”

&ep;&ep;看她脸上的愁绪消散了、面色也红润了,他才收回手。正巧韩夕又发来一条消息,他抬起手机查看,看清内容后下意识关掉屏幕,可被探头探脑的沈歆抓个正着。

&ep;&ep;“阿福逃跑了。”她高声念出上面的文字,随后惊呼,“阿福逃跑了?是不是韩夕对阿福不好,它才要逃跑?它这么傻,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ep;&ep;费劲哄好的人再度陷入焦急,晏方思苦恼得很,只得先劝她:“你先别急,我问问韩夕。”

&ep;&ep;他拨了个电话给韩夕,得知阿福是在回家路途中逃跑,犹豫着是否要向沈歆诉说实情,抬头一看,她咬住了嘴唇,一副将哭的模样。

&ep;&ep;“阿福是不是讨厌我们了?”

&ep;&ep;“它只是讨厌韩夕,你也不是不知道,韩夕这副死鬼狐狸样本就不招妖怪喜欢。”他见她有些相信,暗暗松了口气,“韩夕已经派人去寻,妖管会有专门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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